只有缕缕微风带来呼吸,并让衣摆与长发更加的飘逸。
飞行,在广阔无恒的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飞行…
这可是一切人的幻想。
但是…飞得多了就乏味了。
这也同样是所有人的通病。
发了一阵疯,过足了两世的飞瘾之后,随着天际微微泛明,张宝仁也逐渐正常安静了下来。
他背负双手站在好似浪浪涛一般滚滚激流的云海上,任由着衣摆发稍随风而荡。
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有些迷离的看着远处探出半边的红日。
日出东方,其道大光。
刺破一切的光芒,将云海染得金灿灿红彤彤的。
感受着大日初生而带来的那种万物生发之意,丝丝暖流归入心田,张宝仁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醉。
忙碌了一个晚上的乏意,也在这无量之光,浩瀚之景的洗炼下,一点点的消失…
渺小的一点,就这么静站在浩瀚的九天云上,直到太阳变得火热刺目之后,他才从云海中落下。
古老的大城这时也已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各色人群行着各自的行当。
就在这么一片喧嚣与吵闹中,张宝仁慢慢的自天空中落下,落入了自身那个依旧幽静的小院内。
「六甲奇门」中所携带的几门法术中,有一门叫做隐身术。
因而也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
经过了大日初升,万物勃发的洗礼之后,消耗与乏意已然被重新填满。
整个人精气神也如同头顶的太阳一般,正在巅峰日头上。
因此也不作任何休息,就继续了于此次修行的收尾和整理。
在“御气”有所成之后,自身也因此而有了些许变化。
首先就是恒定在身上,随着一举一动而运转的风水场域…道韵变得更加活跃了。
道韵的根本就是气机变化,风水流转,“御气”本质上也是对于气的即时掌控和精细操纵。
其能与“御气”相合,能得其助益也是是正常的。
之前御空而行能够对气流变化熟悉的那么轻松,对于飞行掌握的那么快,其实也有着道韵的功劳。
此时张宝仁身上的风水气场虽然还被封锁限制着,但也能从一举一动看出些许合乎自然的韵味来。
如果放开了限制,让气场扩散出去,估计能使自身的一切心念变化,让一些心灵敏锐者感同身受。
如以自身的哀伤让其心死…
除了道韵之外,还有就是元神身上的金色法衣也有了一些变化。
法衣本是由无以计数的咒力与符文一层层编织成,现在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咒力却有着相融的迹象。
这让法衣看着更加的厚重、真实,偶然间甚至还会有一种意识凝迟,宙光不定的恍然。
「纵地金光」本意为纵横无间,但张宝仁之前是不会飞的。
别看其平时腾挪转移好不自在灵巧,其实一直都是“横地金光”。
直到现在得了飞行变化之后如此才敢说“纵地”。
算是真正补全了这门神通,有所变化倒也是正常的。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虽然更近了一步,更加的完满,但却没有真正的圆满。
除了增加了两点灵光,速度更快了两分之外没有质的变化。
…
至此“游神”、“御气”都已然轻松的完成,「游神御气」这门神通也算是修完了。
只不过不知为什么神通却并没有大成,不管是天书上还是自身的感觉都没有任何变化。
张宝仁当即便有些疑惑。
“难道还有什么疏漏不成?”
疑惑刚起,心念元神便随之运转了起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此神通的种种根本精意,以及自身的状况便于心中被详细的梳理。
当下便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游神御气」也是一门姓属于神的神通,其的修行根本便是在元神…阴神上。
凝练出了阴神,神魂出窍,然后经过日月洗炼,等阴神慢慢有了质感,最后才能获得驱物、附体、御气等一系列本能。
张宝仁现在虽然也修成了这些能力,但那却是凭借着元神本身的强大获得的。
如果按照此神通修成之后的具体表现出的结果来看,他确实是大成了,甚至比大成之后还强。
但就算同样的结果之间本质还是有所不同的,神通注重的可并不只是结果。
就好像有一条路,这条路有始有终,沿途还有着野果、山泉。
本来是一个弱小的人从起点出发,一路走来跋山涉水,慢慢成长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但有一个认非常强大,他虽然也要过这条路,可只是站在起点一跳便跳到了终点。
这两个人都到了终点。
但这一条路的价值不光是最后的终点,还有中间的过程。
行路如此,修行也是如此。
「游神御气」这门神通,游神、御气是壮大阴神之后,最终得到的结果。
日月洗炼也同样是此神通的一部分,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神通。
日月而为阴阳,日月洗炼的过程是通过阴阳变化为阴神增添一点真阳,增添一种变化。
此神通的本质就是于此,驱物附体的根本也在此中。
张宝仁以金钟而为力量根本,确实从具体表现将“驱物”给完全覆盖了,但两者之间的本质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差着十万八千里。
心里快速的想着,脸上不由得挂起了些许无奈。
“果然修行上没有什么取巧的余地,一丝一毫都差不得。”
“那我接下来就是要站在终点往回走,得到正果后再重走取经路。
这算是拾缺补遗,还是越修越回去了…”
苦中作乐的自侃道。
然后摇了摇头,将这些没用的东西归入脑后,不去作想。
抬头看了看刺的人睁不开眼的太阳,摸了一把肚子上有些发烫的大黑袍。
啧了啧嘴,然后去了屋内,将买药碗时顺便买的新茶具,以及雷明春的那半盒到现在也不知是好是坏的的清茶给取了出来。
干茶入壶,放在石桌一旁。
又于窗檐下抱起了一捧柴火,在那旧桌垒起的碎石台上升起了火堆,将接满水的大铜壶架在上面。
想了想,又去屋内将前两天剩下的那两馒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