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一片,上千位强大的武者沉默地跪坐在那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氛围场域。
连带着周围看热闹的闲散江湖人士和百姓也不由而陷入了沉默。
“看来是要出大事了…”
“是啊,要出大事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漩涡正中心的张宝仁这时却没有一点旁人想象中的被风暴席卷的紧迫。
他靠在偏厅的貂皮软椅上,悠闲的逗弄着手中的小猪崽子,心里则思索着怎样将这小东西洗白了。
这可不是将其的行为,将其本身洗白,而是将它的意识洗白。
猪妖的天赋神通“清风拂月”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
不光让其无法被杀死,死亡之后在明月所照之处重生这一点更是让死亡对它变成了一种解脱,一种有效的逃脱手段。
当然神通的死亡次数未必没有限制,重生也未必没有其它副作用,但张宝仁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和闲工夫去试探。
虽然他有着心脏碎片,这段时日也又取得了一些其它的身体组织,就算其逃脱了,也有把握再次更准确的算定其下落。
但是万一猪妖要是又重生到了九州,或者回去了妖族的总部圣城,或是什么天涯海角,就算算到了其所在之处也很难将之捉住。
这种无法被掌握的未知实在是让张宝仁不喜,所以自从将猪妖再次捉住之后,它就一直将之放在身边,寸步不离。
可现在要去神教那边,又将是新一轮的未知,这小炸弹放在身边是个麻烦,却是必须得将之处理了。
杀是不能杀,而之前恐吓其所说的那些办法也不是万分保险,指不定就会被它再一次逃脱。
张宝仁苦思了一番,最终所想到的稳妥办法就是将其的记忆洗白,洗成一块白板。
虽然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超凡者对于自我的锚定,对于记忆的掌控,都要远远胜过普通人。
但再怎么坚韧,到底也也不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慢慢的消磨下去也总有功成的那么一天。
张宝仁像是逗弄小孩和宠物一样,在小猪的面前摇晃着一个黑色而又精致的铃铛。
随着叮铃铃的响声,小猪那双黑色的,惊恐的双眼慢慢变得安静变得痴呆…
“将一切红尘孽怨都忘记吧。”
“哪怕再次重生也不要记得,以后就乖乖做一只猪就好。”
“猪儿好,猪儿妙,没心没肺嗷嗷叫。”
“世人道你是头猪,你道他人狗不如…”
正念叨着呢,就见知秋面色焦急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张宝仁手掌一翻,小铃铛消失无踪,对身前喘着粗气的知秋轻笑道,“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
知秋微微歇了口气,便连忙说道:“老爷,外面…外面说您昨天在武宗府上和那几位大人起了冲突…”
张宝仁平静的点头,“没错,我将那几个家伙一起收拾了一顿。”
知秋先是一滞,然后脸上便泛起了苦笑,“现在那几家武馆弟子正在武宗府外跪着呢,我们该怎么办?”
跪在武宗府外?张宝仁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知秋安抚道,“你不要担心什么,安心处理好家里的大小事情就行,有我在天翻不过来。”
在张宝仁宛若山河一般沉凝的目光与自信中,知秋也不由而平静了下来,“那您就先忙吧,我去和徐姐她们谈一谈,让她们别慌了…”
知秋离开后,张宝仁又逗弄了一会儿小猪,当察觉到其的意志已然差不多到极限了,便收了手。
心灵之变化过犹不及,得让之缓和一段时间再来。
借着这点空挡,张宝仁换了一身装扮出了门,避开门口的耳目悄悄的赶往了城西。
城西,万宝楼。
一身普通的张宝仁提了一个大麻袋迈步其中。
当即便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厮迎了上来,一脸恭敬的问道,“这位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张宝仁随意的说道,“我来找你们李掌柜。”
小厮闻言神色猛然一凝,同时姿态又恭敬了几分,“请您这边稍等一会儿。”
说着便将张宝仁引到一旁的一个偏厅中,软踏、沉香、点心、好茶…小心而又丝毫不差的伺候着。
同时另一个刚才与之站在一起同样模式打扮的小厮,快速的走向大堂的楼梯,爬上二楼…
不一会儿白面无须,微微发胖的李掌柜便一脸和善的走了过来,“大人真是惹出的好大风波。”
张宝仁伸手捏了一枚桂花糕,呜呜的说道,“就连你也知道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也谈不上是坏事,只是大家都是心里好奇而已,不过现在所有人都在猜您此时的状况,却是没人能够想到您跑我这儿来了。”
李掌柜拱了拱手,笑道:“只是不知道大人此次前来是?”
“不就是因为你刚所说的那点破事吗?过来买点东西准备一下子。”
李掌柜了然的点了点头,顺便扫了一眼张宝仁脚下的麻袋,神似瞬间便更加的和善了。
“您想要什么东西请言明,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来。”
“要是普通东西也不会找你了。”张宝仁笑了笑,“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初一十五交易会。”
“万宝会现在还没到时间呢。”
“我知道没到时间,但这不是着急嘛,而且我就不信你们就没有什么存货?”
说着便伸手将脚下的麻袋扔在了李掌柜面前,只听哗的一声…
一个嗷嗷叫唤的小猪从中奔了出来,顺便带出了一大片黑色的贝壳和一个雕龙画凤的精子木盒。
李掌柜没有去管那一堆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能够让人疯狂的黑色贝壳。
他的目光死死的锚那个紫檀木盒上,“这…这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张宝仁随意的笑道。
李掌柜连忙将那盒子小心的托起,颤抖的打开了一丝缝隙,眯着眼睛看向其中,眼中的那一丝期待瞬间变成了痴迷。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将木盒合住,然后死死的抱在怀里,似乎在压抑这心中的贪婪,又似乎是担心被人抢走。
他喘着粗气的朝着张宝仁说道:“您真的要将这东西拿出来?”
张宝仁放下茶杯,笑着反问道,“所谓‘贝’不就是让人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