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张开,朵朵莲花罩下,将所有邪神都笼罩在内,让旁人不能见其分晓。
只有寥寥几句声音传出,隐约间透露出了些许其中变化。
“天元…元始…你想要干什么…”
“万元归始,大道如一,诸位何不与吾一道共参元始。”
“不…”
“杀…”
…
而与此同时,城北,神将卫最核心处的一个普通房间内。
第一神将紧皱的眉头逐渐的散开,嘴角露出一丝丝轻松了然。
任由无穷红尘幻象于心中演绎,本心却是巍然不动,并有清明淡然的声音响起。
“梦,你输了…”
“如果是以前你的这些东西可能还会有点用处,但是现在,我的心灵早就已经被填满了,再也放不下其它。”
“区区幻象不过小道也,森罗万象皆为浮尘灰烬…”
一丝纯粹至极的意志自其心灵深处勃发,双眼自紧闭中睁开,仿佛一道开天辟地的锋芒与瞳孔深处浮现,粉碎了无穷花海。
接着整个人的身上迸发出了一股实质般的粉碎一切破灭一切的气势,与周围整个城北无数人的心意连接在一起,冲霄而上…
片刻后,第一神将神色平静的从小屋中走出,站在门口看了东边一眼,然后大笑的向之走去。
随着笑声身后的那个小屋轰然间倒塌成一块块细小的碎片…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元始神教的临时驻所中,被僵定在伏于案桌上处理着诸多教务状态的大长老眼中,那如梦如幻的无尽花海逐渐褪去了虚假之象。
随着一朵梦幻之花染上了神圣的光泽,变成了一朵圣花,然后很快整个花海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神圣花海,仿佛是神灵的花园圣土。
接着一道不知何起的微风荡开,无穷的是花瓣飞起,于虚空涌动,隐约凝聚成了一座神灵之像,正如大长老一般。
“神我如一,外魔不足以为惧。”大长老轻笑着叹了一声,然后就好像只是发了一会儿呆,摇了摇头便继续伏在桌上做着自己的事。
只见其身前的白纸最上首,粗黑大字写道,“开天辟地之城东”。
…
与此同时,城北各处,五百个张宝仁静立不动,但是在其心灵深处却是在进行着一场特别的角逐与厮杀。
刀山,火海,抽筋,扒皮,黑绳,红莲……种种各不相同,大概有着五百之数,一同罗列着世间所有恐惧的地狱中。
一个个相同的身影平静的站立,任凭诸般酷刑加之于身,却仿佛清风拂面,毫不在意。
无数“张宝仁”于地狱中仰望天穹,温和的笑道,“因缘业力为镜,照遍人心鬼蜮,任何心中有鬼之人都逃不过你的镜光一照。”
“但我心正大光明,有阴私我视之,有邪念我除之,你又如何能够扭曲得了我的认知?又如何能够将我沉入孽欲之中?”
随着那不带丝毫特殊力量的声音,周般地狱都纷纷破灭成虚,只余下一道道镜光从天穹照下,落在“张宝仁”的身上。
镜光仿佛能够照透一切,但是照在张宝仁身上,镜中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显现出来。
张宝仁继续道,“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过来才对,应该是那帮家伙的帮助吧?”
“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得到的阴阳流转,转死化生的‘阴阳生死境’的诸般道理,此时还没有融会贯通吧。”
“‘照’你出现的实在是太早了…”
随着话语落下,便有一道透彻心灵,破灭神念的悠长钟声于心中响起,一切凡尘杂念都被泯灭。
现实之中,“张宝仁”的眼前出现了一面有几分精巧的梳妆镜,看着普通又仿佛是以无穷孽力而成。
并且其上可见符文勾勒生死阴阳,一面为白,一面为黑。
阴阳流转镜光一闪,镜子便在眼前化作了一个看不清具体身形的扭曲之影。
不知是真是假是男是女的声音从其中浮现,“虽然你看着很陌生,但我却在你的心灵中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熟悉之意…”
“是吗?巧了,我也是…”
“张宝仁”异口同声地笑道,然后一丝薄薄的紫色雷霆与掌中闪现,带着至高至强之力朝其击去…
…
而与此同时,城东。
任何家的小屋之外,张宝仁以元神动念间算定一切变化,灵光涌动化为真实无匹的力量,又化为种种劲力,大手张开一印砸在了扑来的虎统领头颅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强大数倍的它哀鸣了一声,现出了原形,比刚才还要更加惨烈的倒飞了出去。
庞大的身体连同着武宗一起在大地上划过尘烟,让不远处那几栋零星点缀的房屋院落变成了零星…
当尘埃落定之后,庞大的大白虎躺在一个小坑中,头顶上破开了一个大窟窿,向外流淌的鲜血,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武宗一身狼狈,虽然能动但是却满脸的忌惮不敢上前。
张宝仁已经没有在意那边,他伸手在自己的头上脸上一抓,一道道红色的血丝便自虚无中被抓出,就见那些血丝的一头密密麻麻仿佛布满整个虚空,另一头缠绕在他的身上,但是却不能侵入分毫。
随着手中用力拉扯,难以计数的血丝便被根根崩断,残痕缩入虚空,碎片崩灭无踪,只有手中抓的那一些化为了几枚带有血渍与臭味的贝壳。
看了手中一眼,然后握手成拳,将那些腥臭的贝壳碾成粉碎。
“这些讨厌的东西,真是令人作呕,难道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说着便转身看向满脸惨白,不由而后退的李掌柜,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你以为我在城北等了那么久,第一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就是傻乎乎的上赶着送人头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