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在这瞬间便做出决定,决定买下这座聚丰楼,但是本着凡事都作最坏打算的原则,唯恐不论自己出多少钱对方都不肯卖,既然单盈盈提出对赌,那就以此作为赌注好了。
旁观众人闻言顿时哄然一声,均想:这个小孩子的手笔竟然如此之大,若是他赌赢了,这匾额对联才刚刚写好的聚丰楼可就要再次易主了。
同时人们也不禁会想:既然这孩子提出这么大的彩头,那么他输了又会拿什么赔偿呢?若是以相当于对方的作价来赔偿,这银两只怕就会上万!
单盈盈闻言就不由得蹙起了秀眉,这家酒楼是她花钱买的不假,却是经过了宇文成龙的巨幅砍价的,等于是宇文成龙讹了那位张老板一座酒楼来送给自己,若是自己转手卖给这个小孩子,岂不是欠下了宇文成龙一个人情?
她本来也没打算把这家酒楼经营下去,只是临时用于自己逗留长安这段时间里的食堂罢了,原本的打算是等到自己逛遍了长安,就把这家酒楼还给宇文成龙,至于后者如何处理是后者的事情,才不管他是留是卖。
单大小姐从来都不差钱,当然不会产生从酒楼转手中牟利的想法,钱可以不赚,但是人情绝不能欠,尤其不能欠宇文成龙这种人的人情。
于是说道:“这酒楼并不是我的,我不能与你赌……”
话还没有说完,忽听旁边有人说道:“为啥不赌?跟他赌了就是,不要担心,真若是输了这座酒楼,我就把大兴城的醉风楼买下来送给你!”
说话的当然是宇文成龙。
李智云想打赌,宇文成龙更想打赌,李智云打赌打得是聚丰楼的主意,宇文成龙打赌打得却是羽裳的主意,“小兄弟,只要你媳妇赢了,这座酒楼我们可以输给你,可若是你媳妇输了呢?你赔什么给我们?”
单盈盈闻言不禁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宇文成龙,意思是真讨厌,谁跟你是“我们”?说得跟一家人似的。
李智云根本就没搭理宇文成龙,此时他才想起刚才有人把面前这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成为宇文公子来着,便已经猜想到了这人可能是宇文成龙,但就算对方真的是宇文成龙他也没打算理睬,不揍他一顿就算好的了。
所以他只问单盈盈:“你到底是不是这座酒楼的老板?难道你只是这里的老板娘?”
“呸!小孩子不要乱嚼舌头!本姑娘还没嫁人呢!”单盈盈一指头顶,“你没看见那匾额么?这家酒楼姓单!我不是老板谁是老板?”
说到此处,唯恐对方就此话题继续讨论,便一指宇文成龙说道:“只不过这家酒楼却是我从他手上买来的,你要对赌,就跟他赌好了。”
李智云才无所谓跟谁对赌,见单盈盈如此说法,就强忍着厌恶看向宇文成龙道:“那就赌吧,你想赢什么尽管说。”
宇文成龙本想说“如果你输了就把你这个身穿绿裙的媳妇给我睡一个月”,但是当着单盈盈的面却不好这样讲,因此说道:“本公子为人最是仗义,只要单大小姐输了就把这酒楼卖给你,若是单大小姐赢了,只需你带着你的媳妇一起到我府上作客一天,这赌注你可满意?”
在宇文成龙想来,这小屁孩也不知是哪个官员的儿子,但只要不是皇子、不是那几位王公重臣的嫡亲子孙,只要他带着童养媳到了自己家里,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布么?到时候就是当着这个小孩子的面睡了他的媳妇,他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