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摇头道:“不可能的,我就算再活一千年也不可能解决问题,不如死了,也省得每日里遭受悲伤的折磨。”
李智云闻言便不再劝解,在不知道原因的时候劝解也是白费工夫,于是稍一扫描大叔的记忆,也就知道了他遭遇了什么,正待开口,忽听林中远处有人喊道;“爹爹,你在哪里啊?”
大叔闻声苦笑回道:“我在这边,你来干什么。”
只听脚步咚咚响起,宛如大象在林中行进,震得地面都跟着轻微颤动,转眼一个身披皮甲、身材壮实的青年从一颗大树后面走出,看见委颓在大树上的大叔,立马扑上前跪下道:“爹爹,娘说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小婿好生担心,特来寻你。”
李智云此时已经知道这位大叔姓费,叫做费田,而这位青年则是大叔的准女婿,姓杞,叫做杞木,是城中驻军的一个小头目。
费田的遭遇是这样的,他有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叫费菲,本已和杞木订下婚约,但是没有等到成婚,费菲却被皇帝的外甥欧阳俊看上了,直接派人把费菲抢了去,准备收为妾侍,成婚仪式就在后天。
这里是一个封建国家,名为新夏。眼前这座城市就是新夏的国都,名为大方城。皇帝的外甥何等权势?要抢费菲为妾,自然不是费田和杞木这样的人物所能抗拒的。
费田与杞木的父亲是莫逆之交,杞木和费菲订的是娃娃亲,如今费菲被抢,费田觉得对不住杞木已经死去的父亲,无颜苟活于世,因此来到城南森林寻短见。
李智云觉得费田这个人很值得敬重。这事儿如果搁在地球上,尤其是地球后世,只怕没人来抢,当父母的也希望女儿能够嫁入豪门,甚至婚龄女子本人也同样渴望嫁入豪门,谁会愿意嫁给杞木这样的老实人?
但是费田却不是这样,他觉得他女儿给皇帝的外甥做妾侍就是受罪,不仅女儿受罪,还累得他无颜面对已经死去的好友,这是一个不贪恋财富和权势、重情义、守信诺的中年男人,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敬重么?
所以问道:“我只想问你们两位一个问题,费菲本人是否愿意嫁给欧阳俊?你们能够回答我么?”
费田闻言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情的?
杞木却不知就里,以为准老丈人已经把家里的遭遇告诉了对方男女二人,当即回道:“她当然不愿意!”
李智云已经决定要管这件事,就点头道:“只要费菲本人不愿意,我就可以让她回到你们的身边。”
然而这话一出口,费田和杞木这对准翁婿同时大摇其头表示不信,费田更是直接拒绝道:“这位相公,我费田一家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不是费某轻视恩人,实在是不想连累恩人。”
这时候费田已经猜到对方夫妇一定是城中颇有身份地位的大户子弟,所以才会知悉欧阳俊即将纳妾的消息,但是再怎么豪横的大户人家也大不过皇帝的外甥,想要拆散欧阳俊的婚事,让女儿重回娘家,这根本不可能。
与费田不同,杞木却不是这样想,他现在就如同落入大海的溺水者,能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于是跟准岳父唱起了反调:“这位相公,你真有办法让费菲回来吗?”
李智云点头道:“当然。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费菲本人不愿意嫁给欧阳俊,愿意嫁给你。”
杞木闻言立即扑身拜倒在地,给李智云磕头道:“只要相公你能够让费菲回到我身边,杞木这一生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杞木以为这对男女必是城中显贵,虽然未必比得上欧阳俊的地位和权势,但或许能够居中斡旋,让欧阳俊买个面子放弃费菲也是有可能的。
费田见状就露出不悦之色,一把拉起了杞木说道:“杞木你疯了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害人家!”
说到此处看向李智云道:“不知相公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李智云也不隐瞒,道:“我姓李,叫李智云。”
“里?”费田立即露出疑惑的神情,只因整个新夏国都没有姓李的存在,又问:“相公你难道不是大方城里的人么?”
李智云道:“不是,我是从远方而来,打算在大方城内寻一处宅院定居的。”
“唉!”听了这句话费田立即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相公,请你听我一言,从哪来赶紧回哪去,千万不要进入大方城,不然非但管不了我费家之事,就连尊夫人也难保被那欧阳俊抢走啊!”
费田一心为李智云着想,一时间竟然没想到为何李智云一个外乡人居然能够知道他家的事情。
这时候杞木也已经回过味来了,一脸的担忧和怀疑,问道:“相公你说你是外乡人?那就算了,你帮不到我们的,真的。”
费田又道:“那欧阳俊一向好色成性,就连小女那样稍具姿色的都不放过,何况是尊夫人这等天姿美貌之人,而且城中多有附炎趋势之徒,只要你们进城,被人看见了,必有人会去欧阳俊那里献宝,到时候你们想走都走不掉了。”
李智云淡淡笑了笑道:“无妨,你们就不必为我挂心了,我李智云要管什么事情,这世上就没人拦得住,至于我的妻子,谁敢抢她才是找死。嗯,你们就当这事与你们无关好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也不理费田和杞木如何回答,直接揽着小陶走向大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