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尼亚尔.格罗多夫耶维奇伸出腿却慢了半拍,原本应该是伸到林默腿前的绊腿神功却演变成了踹腿神功。
就算不是故意蹬人,力气也没有用全力,可出腿的人是阿尔法特种兵,俄罗斯最精锐的战士,随随便便的一脚,都能让普通平民怎么着也得进医院躺上半个月。
这一脚仿佛直接蹬在了实心钢柱上,根本没踹动林默。
对方毫无所觉得依然继续往前走,连晃都没晃一下,似乎只是被草叶轻触了一下,浑然没有在意。
咝!
尼亚尔.格罗多夫耶维奇抱着腿直抽着冷气,仿佛自己的骨头都要裂了。
性质变了,结果也变了。
结果变了,性质又变了。
找面子的使绊子变成了主动攻击,绊腿没让对方失态滚出机舱,反而变成了自己的腿受伤。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尼亚尔.格罗多夫耶维奇心里只想着捂面泪奔,自己只是想让对方丢脸,怎么报应这么快就降临到自己头上,难道自己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欠他的。
上帝啊,这不公平,不公平哪!
其他几名没来得及出脚的特种兵面面相觑,怎么这个中国人浑身上下透着邪门儿呢,太诡异了。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尼亚尔.格罗多夫耶维奇失手了,阿尔法战士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失手。
林默的行囊被捆在自己的胸前,戴好的战术头盔,走到已经完全敞开的伊尔-76机舱尾部,蹲下身来,单手撑着甲板,冲着那几名已失足和未足的大龄青年们微微一笑,紧接着身上仿佛装了弹簧似的,猛得弹出了机舱。
在林默的身影消失在机舱里的一刹那,伊尔-76运输机仿佛遇到了强烈的气流猛裂一抖,所有的特种兵被震得弹飞起来,然后又再次重重摔在了甲板上,在惊呼声中滚作一团。
若不是还有安全带系着,恐怕这会儿全部要变成下饺子,一个不拉的全跟着林默“OUT”了。
阿尔法小队长“嗜血杜鹃”费列尔.马卡洛夫斯基死死的拉住保险索,大吼道:“拉紧,拉紧!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只依赖安全带,拉住同伴的身体,不要松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遇上了高空湍流了吗?
机舱内回荡着金属微微扭曲变形时发生的刺耳嘎吱声,仿佛随时会解体一般。
阿尔法特种兵们互相拉住同伴的身体,以防止安全带不堪重负而崩断,“嗜血杜鹃”费列尔.马卡洛夫斯基的担心不无道理,没有人敢完全将自己的小命就交给一根细细的抗拉尼龙安全带,相互拉住战友,用集体的力量对抗突如其来的震荡。
“稳住!拉紧,把后舱关上,快!”
机头的驾驶舱方向传来驾驶员们的尖叫声,突如其来的震荡让他们措手不及,老毛子比含蓄的中国人要张扬多了,如同野猪般嚎叫声中拉着操纵杆拼命控制机体。
驾驶员们却没看到后舱的那一幕,他们此刻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控制着这架险些失控的伊尔-76,舱内没有固定的物体全部抛飞起来,甚至被气流卷到了舱尾,飞了出去。
飞机经过几次上上下下的过山车运动,几乎要把人的内脏从体内震出来的起伏后,终于稳定下来,机尾的舱门慢慢合拢。
狂乱的气流慢慢集中,被压缩,舱内又出现了舱门开合到一定距离时特有的啸叫声。
“那家伙,是那家伙干的?那个中国佬!”
尼亚尔.格罗多夫耶维奇的助手“瓦吉姆”面无人色地指着舱门大开的机尾,林默跳出去的方向。
作为狙击手的搭档,对于观察力要求不低,若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怎么能与狙击手一起行动,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了那个中国人,一按甲板将自己飞快推出了伊尔-76的机舱,就这一按之间,他们所有的运输机就当场失去了平衡。
虽然仍是不敢相信,可是他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个什么样的可怕家伙,天哪,这家伙竟然还跟他们同坐一架直升机,一起吃饭,还一起乘上这样伊尔-76。
这样的怪物根本就不应该让他上来,难道中国人都这么可怕吗?
一下子把机尾压得往下沉,那需要何等的惊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