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轻叫了两声。
就有一只小橘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喵呜”的叫唤了一声。
南酒抱起小橘猫,用手熟练的挠了挠它的小下巴,又给它顺了顺毛。
橘猫慵懒又舒服的窝在了女人怀里,甩了甩小尾巴。
撸了会儿猫之后,南酒就去洗漱了。
今天折腾了这么久,
能入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可是南酒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的没睡着。
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及韩靳晏的影子,还有一直停在楼下的那一辆车。
自从韩靳晏回来毫无预兆的再次闯入她的世界之后,她心底就没有一刻真正安静过。
毫无疑问的是,
她今天晚上又失眠了。
失眠对于南酒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以前经常失眠,她从床上爬起来,没开灯,卧室是黑的,来到床头柜前熟练的拉开抽屉,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安眠药,就着放在那里的水杯咽了下去。
这才重新躺了回去,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两小时后,
南酒又睁开了眼睛,眼底隐约有些红血色,像是染了血般。
失眠又严重了。
她思考了一瞬间需不需要找个医生,然后起身,穿着一身宽松的真丝睡衣。
睡不着。
再躺着也没用。
房间里没有开灯。
她也没想着开。
只是伸手将窗帘拉开了一角,然后自己就靠在了旁边,找出了一盒烟,从里面拿出来一根叼在口中。
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腰间,略微有些凌乱,女人就随意倚在那,神情懒懒散散的,眼尾上挑,她玫瑰花色般的唇瓣半叼着一个烟,指尖烟雾缭绕间,模糊了精致眉眼,有种颓废美。
这烟太烈了。
烈到她呛了好几口,重重咳嗽了好几声,却依旧自虐般的抽着。
其实她以前最讨厌抽烟了,也不喜欢那个味。
可后来不知道是谁告诉她,
在抽烟那一瞬间可以麻痹感情。
大概就是八年前吧,是她第一次碰了这东西。
黑暗昏沉的卧室中,
只有被掀开的窗帘一角露出微明的光来。
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楼下那一辆车始终没有离开。
最后,
南酒猛烈咳嗽了声,掐灭了烟,开了一盏小台灯,抽出纸笔来,思索着歌词。
女人伏在桌案旁,台灯微弱而昏暗的光芒朦胧她精致的眉眼,在那瞬间,长睫垂下,青影沉沉,眸色显得深谙晦涩。
地上的纸团被扔了一个又一个,全部被揉捏成废纸,然后安静的躺在地面上,是废弃的歌词,被主人遗弃。
南酒喜欢在深夜中透过玻璃窗欣赏俯瞰着陌生城市的夜景。
她也喜欢在凌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不断的编写精修词曲。
而楼下,
街道两旁的路灯打着昏暗光线,投落在地面,阴影显得不断扭曲,再扭曲。
旁边停着车,可韩靳晏却一动不动,吹着夜风和寒气,眼神始终盯着楼上那一层已经灭了的房子。
他心里像是硬生生被人撕裂,如同拿着一把钝刀不断在里搅动,刻骨的剧痛,撕心裂肺,却又无可名状,无法言述。
是难以治愈的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唇色更白了,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
却始终固执的盯着楼上。
成年人的世界,
一对男女留下来过夜。
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什么都没做。
就是这样,更让韩靳晏感觉到那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