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房子,有一个狭窄的客厅,面积很小,
趴着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手上醉醺醺的拿着一个酒瓶,往口中灌。
而他的脚旁边散落着好几个啤酒瓶子,都是已经开封过的,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酒意。
这幅场面,是南酒已经司空见惯的。
少女面无表情,背着一个单肩包径直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你给我站住!”还没等南酒回到房间,就响起了一声醉到不清醒的声音,模糊的很。
南酒丝毫不理会,往自己门口走,然后直接关上了门,将门反锁。
“啪!”的一声——!
又一个酒瓶子笔直的朝着南酒的方向摔去,最后碰撞到门前,洒了一地的酒,四分五裂。
南旭阳脸色极其难看,骂骂咧咧:“老子养了个什么玩意,回家都不知道打声招呼,贱女人生出来的女儿也和她一个模样,你大爷……”
可是他似乎忘了,
在小的时候,
南酒还对父爱有期望的时候,放学回家后曾小心翼翼的跟他打过招呼。
可换来的,
却是醉酒的男人无情的暴打。
直到后来南酒长大了。
她懂了。
身上那遍体鳞伤的暴打痕迹,才少了很多。
房间很小,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
零零散散的家具,就构成了这一个面积并不大的狭小房间。
但是出乎意料的干净。
南酒眨了下眼,她将书包扔下,这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所以说她能很清楚的听到客厅中南旭阳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
瞧瞧,
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南酒听着自己心脏一声一声的跳动着,她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书桌前,翻出了一个钱包,里面是一张又一张的纸钞。
零零碎碎,很少有一百的,叠加在一起,数目却不容小觑。
她十七岁了。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她很快就有足够的能力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从小到大缠绕着她的噩梦。
想到这里,
南酒感觉自己的指尖都是发烫的。
那是一种几乎迫切、渴望、甚至可以不择手段的心情。
从窗户前,
可以看得到这一条街道上来回走过的人群。
这是一条老城街,并不繁华,住的家家户户,有些吵闹。
南酒看到一个穿着规规整整的校服的修长少年由远极近的走过,他背着书包,眉目如画,在落日的余晖下神情清淡而礼貌。
一路上有不少长辈跟他打招呼,少年也都一一回应了,显得彬彬有礼的质感。
看到这一幕,
南酒突地想到今早的交集,不知为何,她突然之间感觉有些可笑。
和她这种人扯上关系,那人也不觉得厌恶吗?
南酒只是看了一眼,刚刚才收回目光,可谁知道少年却猝不及防地抬起眸来,偏眸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