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人前来,罗佑将葬身在雪原山林中。
阳光灿烂,山中一片桃花。
他赌气躲在林中,听见外头姑母着急的呼唤,“信儿,信儿……”
“娘亲,娘亲……”榻上的罗佑发着高烧,此时在那喃喃说着胡话。
毛毡中,火盆很旺,呼呼地响。
身边有女子端了药盏侍奉在侧,“表哥?”她面上着急得很,伸手握着他的手,还是没退烧。
她回头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义父,这可怎么办啊?”
钟叔也是一脸沉重,“堡主身体向来健壮,当能挺过来。这药才吃了没多久。”
这时候,外头来了下人道:“钟统领,乌籍都尉和古熙大人前来看望堡主。”
“让他们在大帐稍候,我稍候过去。”
“可是他们性急,说非要当面见一见堡主。”
钟叔眉头蹙了起来,略有些不悦:“这伙北漠人简直是无礼!堡主还昏迷中,岂可打搅?!”说罢,他起身朝外去。
刚一出去便瞧见两人就侯在那儿,态度有些不恭。
“钟先生,我们要见罗堡主!”
“钟某感谢二位大人相救堡主,但是现下堡主没有醒来,恕不能迎接二位。”
“此话何意?他病着,我们就不能探视吗?!”
说着就要往里闯,钟无崖哪里会让,他年轻时可是罗家堡第一武教统领功夫超群,是以当年他能活着突围出来。
钟无崖与乌籍、古熙二人打了几个来回时,内帐里头出来人,“钟叔,堡主醒来了!”
闻言打斗停止,三人几乎同时入了内帐。
榻上的罗佑虚弱唤道:“钟叔,何人喧哗?”
这时候,乌籍和古熙等人近前施礼:“十分抱歉,打搅了堡主休息。”
罗佑在风晴的搀扶下勉强坐起了身体,看向二人,又缓缓看向钟无崖蹙眉道:“钟叔——”
钟无崖抱拳近前道:“堡主,这二位大人乃是当日从雪中将堡主救回来的人,然后半路上属下等人才恰巧遇到他们。”
罗佑方才明白那日的情形,此时低声道:“既是恩人,岂可没有待客之道?”
钟无崖想解释,终于只应道:“是。堡主。”说着自己朝这二人抱拳致歉,未曾想这两个北漠人却十分大度,呵呵一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钟统领的功夫果真名不虚传!”
不一会儿,大夫过来给罗佑看病,“烧退了些,却并无大事。”众人甚是欣喜,钟无崖也觉得奇怪。
大夫蹙眉道,“我也奇怪,堡主受了伤,伤口受冻可能愈合得一段日子。但是筋骨和体脉并未受冰寒所损,只能说堡主身体奇特啊。”
他们并不知道罗佑曾经所受蛊毒未清产生的热毒,一定程度帮助罗佑渡过了难关。
北漠二人也紧跟着道,“草原大会上,罗堡主一出手就击败了塔尔部落王,身手可见一斑。如今看来,这体魄和筋骨亦非凡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