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逐出家门后,那柳氏整日提心吊胆,找老夫人哭诉,“我听说将军的书房还存着一封休书,看样子是打算了休了奴婢。我为妾两年自认没什么错处,将军这般做,岂不是太寒心?”
因着孙夫人的阻挠,孙祈佑并未能如愿以偿,只是先前的侍妾一个个远了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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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太阳正毒,树上的蝉鸣一波接一波,大门口处却来了一匹骏马,“将,将军回来了。”
孙祈佑下了马,朝下人示意,这会儿正是午休十分,进了府,想先去母亲那边,闻说老夫人睡着了,方才向自己住处去,走至半道,他又折了回来,去往轻语的园子。
门外并无几个婢女,孙祈佑正纳闷,莫非也都午歇了?
“少夫人歇着了吗?”
“没,没有。”婢女说的吞吞吐吐图,犹豫间,孙祈佑便直接入了内,身后的婢女再也没能拦住。
房间里并没有,他起身往里头屏风后面去,传来些哗啦啦的水声。
正纳闷着,里头传出轻语的声音,“素兰,把我的衣裳拿来。”
孙祈佑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轻语在沐浴。
越过屏风,便看见浴桶里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和屏风,露出半个后背。
帘子拉上,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
半天没有回应,宁轻语蓦地觉出异样,缓缓回头,正对上孙祈佑看过来的目光。
她并没惊呼,只立时没入水桶里,转过身去。
她喘了口气,平息了呼吸,清冷平静的声音,“将军回来,为何不打个招呼?”
“我进自己夫人的房间要打招呼?,不,确切是进自己的房间。”
他回答得也一丝不苟,轻语背对着他,却也能想象出他的模样,她咬着下唇,心里头暗暗生恨。
“将军,请您先出去……我要更衣。”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似乎觉出这句话说得有些无礼。
孙祈佑显然有些不快,“素兰,少夫人换洗的衣裳呢?”他向外头喊人,那素兰才抱着衣服走进来,孙祈佑看了那头的浴桶,唇角一抿露出笑,“轻语,我到外面等你吧。”说着他抬步离开。
轻语这才回头查看,没有发现孙祈佑,便对素兰说:“将衣裳放在浴桶边的屏风上吧,然后出去就可。”素兰放下衣服离开。
待确定无人之后,轻语才从水中哗地出来,飞快地见一块毛巾裹在身上,然后,她光着脚丫往屏风这边而来。
待穿好了抹胸内裙,伸手够屏风上的外袍,那外袍的料子是上好柔滑的绸缎,不注意间,那衣料顺着屏风倏地滑落在地。
她连忙蹲下捡衣裳,地上有水,湿了衣裳。正蹙眉发愁时,只见有人从屏风后面大摇大摆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