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阿却无视了他的目光,指了指地上的一字眉男。
“他在暗中观察你。”
陈暮心中猛地一凛,目光立即转到地上的一字眉男身上。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在暗中观察自己?而且还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进入战场的范围。陈暮忽然环顾四周,有些恍然道:“在这里?”
“嗯。”
“你有没有问出什么?”陈暮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严肃。对方的行为,有着非常明显的目的性,这让他心中大为警惕。
“你来问。“
维阿没有废话,扫了一眼周围,手便朝桌上的水杯伸去。忽然,他似乎意识到水杯有些太小,看到旁边摆放的鱼缸,走过去,抱起有如柜子大小的鱼缸,走到一字眉男的身前。
陈暮露出不忍卒视的表情。
哗,维阿把怀抱中的鱼缸里的水劈头朝一字眉身上倒去。
天气已经非常凉,鱼缸里的水冰冷刺骨,一字眉男受激之下,立即打了个冷颤。尤其是两条腿,有如青蛙大腿被烫了一般,抽动两下。
七八条肥硕的金鱼在一字眉男的怀里拼命地蹦跳不休,一字眉男成了落汤鸡。
他的脸色冻得乌青,一边打着颤,一边艰难地站了起来,怀里的金鱼落到地上,又跳到他的脚背上,肥硕的屁股不停扭动着。
他一脸惊惧地的看着维阿,陈暮甚至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磕碰到一起时发出的声音。吞了吞口水,陈暮似乎都觉得自己有些凉。当初他也享受过类似待遇。有段时间,维阿嫌对练陈暮恢复的时间太长,便直接把他扔进水槽里。值得庆幸的是,水槽里的水温要温暖许多。
看到今天这一幕,陈暮暗自在心中发誓,这一辈子绝不能在家里养金鱼。
虽然惊惧,一字眉男还是表现出相当水平的镇定,他看着维阿,在等待维阿的问话。他手上的度仪已经被对方解除了,而就算有度仪,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对方的实力高出自己太多,在这种情况下,还去做不自量力的尝试,那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陈暮颇为佩服这位一字眉男,他自认为在同样的情况下,无法表现出像对方这般的老练与镇定。
看到维阿的表情,陈暮就明白,问话的任务落在自己身上了。
“你为什么暗中观察我?”陈暮问。说实话,他感到有些奇怪,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对方居然专门在暗中观察自己。他的第一反应是莫塞派来的。但他觉得不不大可能,自己上次的反应应该很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立场,如果他清楚自己实力的情况下还派人来惹事,那就愚蠢到无可救药。然而,从那天他见到的莫塞的第一眼起,他就不觉得莫塞像这种人。
一字眉男默然不语,神色间似乎有些挣扎。
维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维阿的这一眼重若千钧,立即让一字眉心中挣扎的天秤发生了决定性的倾斜。
“我想知道你的流派。”
“流派?”陈暮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流派这个古老的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提及,更何况陈暮这个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人。他对这些东西的了解大多是一些只言片语。他对流派的了解,只限于知道一个流派时代,还有神秘卡片里面提及的【十字夜】,其他的东西他一无所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流派联系在一起。
“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一字眉男看了一眼陈暮,补充道:“第一次我们进入大楼的时候。你隐匿的方法,我觉得有些熟悉。”
一字眉男的神情坦然,倒不像在撒谎。
陈暮不由仔细地回想那天的情景,那天自己的突然偷袭,还击伤了他们的一个人。那天的自己用的隐匿方法是自己独创的“伪敛息法”,怎么和流派沾上关系了?
等等!流派?陈暮猛然想起,敛息法不正是出自一个叫做【十字夜】的流派吗?难道是它?越想陈暮越觉得有可能,自己的“伪敛息法”就是来源于【十字夜】的敛息法。不过神秘卡片中关于【十字夜】的记载只有廖廖两句,而那两句中,陈暮根本对这个流派无法有个实质性的了解。
静静地看着陈暮的脸色变幻,一字眉男反而变得笃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