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维阿,难道你就这样对待伤员的吗?”陈暮不满地抱怨。
“你没受伤。”维阿的反击简单直接,他看也没看陈暮一眼。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陈暮的体恢复了一些,一直没有知觉的双手也开始恢复活动。勉强从地上撑起坐着。
仓库里并不是一片漆黑,心上花园散发幽幽冷光从窗户中射进来。陈暮的目力极好,这样的光线,足够他能看得很清楚。当他看到维阿的模样时,顿时吓一跳。
“维阿,你没事吧?”他有些紧张地问。维阿满脸焦黑,两只胳膊裸露在空气中,也同样是一片焦黑。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都有许多细小的伤痕,这些伤痕都很细微,但是交错纵横,还是相当吓人。
维阿摇摇头:“没事。”
盯着维阿看了半天,见他的确不是在强撑,陈暮终于放心地收回目光。他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呻吟:“活着的感觉,真不错。”今天晚上这场战斗之凶险,现在想想都令他有些后怕。不过,能在那么众多的敌人之中,俘虏法亚夫人,他心中也自豪不已。
维阿没有说话,他低头在想什么。
不过,当陈暮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法亚夫人身上时,他便开始有些头痛了。
法亚夫人自然是抓回来了,但是怎么处理,就是一个相当令人烦恼的问题。昏迷中的法亚夫人脸上依然戴着面具,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面具以中线为轴,分为黑白两部分,面具在正中央绘了一个太阳,只是一边上白一边是黑。
陈暮很好奇,这张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他费劲地挪到法亚夫人身边,伸手去揭法亚夫人脸上的面具。面具入手很柔软,和陈暮之前戴过的面具截然不同,显然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
一张惊艳的脸显露在陈暮面前。
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的法亚夫人就像一位标准的职业女性。刘海遮住光洁的前额,紧闭的双目就如同两道弯弯的弧线,而略带颤抖的睫毛,眉头自然微蹙,显示出她似乎有些痛苦。她的鼻梁高挺,红唇鲜艳欲滴,只是上面还能隐约可见细微的伤痕,却是陈暮上次留下的印记。略尖的下巴洁白无暇,令人印象深刻。
就在此时,昏迷中的法亚夫人略动了动,她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这个柔弱无力的动作,任谁也把它和强势的法亚夫人联系在一起。
她睁开眼,迷茫的目光触及到陈暮,却陡然一缩。她猛地坐起,双目恢复清明。当她觉得脸上有些凉,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脸色骤然一变。
“面具是你取下来的?”她冷冷地问陈暮。此时她和刚才昏迷中判若两人,她的眼睛略有些狭长,松驰的眉毛收敛起来,给人锋利如刀的感觉,令人感觉到其中的冷意。尤其是她的目光,骄傲而寒冷,带着浓浓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陈暮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对眼前的女子,他没有半点好感。从本质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太冷淡的人。不冷淡不热情,似乎才是他的风格。只是如果对方真的让他讨厌的话,他的冷淡便会相当明显。
“有问题?”他面无表情地反问。
法亚夫人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陈暮。
陈暮夷然不惧,说实话,和维阿在一起久了,这种程度的目光,对他来说早就波澜不惊了。
法亚夫人的目光很奇怪,有怨毒,有仇恨,有惊讶,还有些陈暮看不懂的情绪。陈暮不以为意,他不在意法亚夫人是怎么看他的。两人的立场决定了两人的敌人的身份,自从仰安死在她手上,也就意味着两人的仇怨不可调和。
“你叫什么名字?”陈暮面无表情地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法亚夫人挑了挑眉,冷冷道。
“如果你想试试一些不好的手段。”陈暮并不动怒,只是刚才的好心情显然也消失不见,他盯着法亚夫人淡淡道:“虽然我对刑罚并不了解,但是一些简单的还是知道的。”
陈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激烈,相反十分淡然。可就是这淡然的语气,令法亚夫人脸色微变。她擅长揣摩人的心理,知道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话,足以说明对方恨自己到骨子里。她毫不怀疑,假如自己稍稍表现得不配合,对方一定会实施刚刚所说的那些。
“裘珊玉。”她飞快地回答,脸上冷意迅速消失,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柔和无害:“上次我的行为实在无礼,我愿意付出足够的报酬,对我无礼的行为带您带来的困扰表示歉意。我想,条件应该能令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