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只是听说你们和象大人有仇之后,觉得有些震惊而已。”
张陆此时苦笑着说道:“这是在我家里,说说也无妨,象那个人脾气暴躁心狠手辣,树敌甚多,不说有虞古国里有多少人恨他,单是蒲阪城这里,就有不少百姓受过象大人和煞会的欺负。”
“煞会?!”听见张陆把象和煞会相提并论,关横双眼倏忽一眯,他立刻问道:“张大叔,难道有虞古国的共主兄弟,还和臭名昭著的煞会有勾结不成?”
此时此刻,张陆长叹一声:“唉,诸位是外来者,当然不知道了。”
“在崇国、陶唐和有虞这三大古国之间,煞会一向在我国境内活动猖獗,四处为祸。”
他稍微一顿,这才继续开言道:“前些年就有人传说,共主虞舜的兄弟象纵容和包庇煞会众人的事情经常发生,大家对于双方互相勾结的流言,也早就在暗地里传开了,现在天下被各种妖兽侵扰肆虐,三大古国首当其冲,不少部族的族民遭到了祸害,煞会那些家伙……”
“这个我知道。”小黑突然笑着搭言道:“那些坏蛋好像趁机在浑水摸鱼,大叔,我说的对不对?”
“小黑,老老实实听大叔说话。”关横的脸色微微一沉:“突然打断人家的谈论,是很没礼貌的。”
“哦,对不起。”听到小黑道歉,张陆哈哈一笑:“没关系,这小娃子也没说错啊,煞会那群家伙,确实很不是东西,仗着有象大人在背后撑腰,横行无忌的事情可没少做。”
若桃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叔,我听说古国的共主大人虞舜素来以公平公正著称,他兄弟助恶为虐,怎么虞舜也不管管?”
“唉,要是搁在前两年,共主大人说不定能出手管一管这个不肖的兄弟。”
“可是现在,共主大人可能是自身难保啊。”张陆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他的妻子此时端着托盘,将一些面饼和水送了过来,嘴里还说道:“穷人家的粗粝食物,诸位要是不嫌弃,就请浅尝一些。”
“多谢婶婶,我正好饿了。”小黑老实不客气,抓起一个面饼就咬,而后笑着说道:“很甜啊,好好吃。”
闻听此言,关横和卿凰齐声说道:“是吗?我也尝尝。”
“呵呵,老婆子的粗糙手艺还可以,这饼里放了一些花蜜,所以才有甜味。”关横一边吃一边问:“张大叔,你说共主自身难保,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有虞古国的共主虞舜大人,是了不起的紫气王者,不过众所周知,他早年患了一种气喘怪疾。”
张妻此时搭言说道:“这病最开始还不算严重,可是我们听说,年初的时候,共主大人旧疾复发,在自己的住处吐了很多血,他恐怕已经……”
“哦,我明白了。”听了对方的话,关横摸着下巴说道:“看来是象这个家伙知道自己兄长命不久矣,所以行事肆无忌惮、飞扬跋扈,就连和煞会勾结这种事情,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关横的话音未落,张陆夫妻立刻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大家就在张陆家吃了午餐,期间谈论了不少有虞古国的往事,别看张陆只是个砍柴的樵夫,不过他可是专门供给共主宫殿那边木材的樵夫,知道不少关于虞舜和象的近况。
末了,关横他们告辞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了不少金货贝,张陆夫妻推辞不过,只好千恩万谢的收了下来。
走在大街上,若桃说道:“公子,那个什么象大人当初差点让你栽个大跟头,现在咱们是不是去找他报仇啊?”
“若桃,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我是‘正义之士’,报私仇、泄私愤的事情,是不可取的。”
关横此时摇头晃脑,故作大义凛然地说道:“不过嘛,象那个混账东西勾结煞会,残害百姓、飞扬跋扈、横行无忌等等,实在是罄竹难,像这种败类,咱们有必要狠狠的‘开导’一下,诸位,我说的对吧?”
卿凰微微颌首:“嗯嗯,冠冕堂皇。”
若桃笑着开言:“好,理由充分,公私兼备。”
小黑也翘起大拇指赞道:“姐夫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敢打赌,你是第一个把泄私愤理由改得如此毫无破绽的高人。”
“咳咳,小黑,最后一句话,以后就不用说了。”关横老脸微红,清着嗓子说道:“因为会让我很没面子。”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在黄昏时分走到了蒲阪城共主宫殿的围墙外,就在他们议论着要如何进去的时候,这宫殿里却正在酝酿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
此时此刻,宫殿内,共主的兄弟——象的房间。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象放下手里的酒盏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有两个宫中内侍走了进来,象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沉声发问:“怎么样?‘老东西’喝了今天参汤没有?”
其中一个内侍上前躬身道:“启禀大人,共主已经服了半碗参汤,来了倦意,睡下了。”
“哼,连续服用了将近半个月‘加料’的参汤,这老家伙还是拖着病体没有咽气,真是可恶!”象的脾气暴躁,越想越怒,赫然抓起桌上的酒盏摔在了地上:“啪!”
见此情景,两个内侍登时脸色剧变,吓得瑟瑟发抖。
下一刻,象霍地站起身来,将面前罗列杯盘菜肴的桌案猛然掀翻,“哗啦啦——”吃食和器皿碎片登时洒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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