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你有就等于我有,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过来,像刚才那样到我怀里来,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说吧,什么事?”我又附下身去。
紫英:“就是那个陈雁姑娘,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流落异乡怪可怜的。我把她带回芜城做个伴好吗?……她也曾有恩于你,这份恩情也是我们该还的。”
紫英心善,而且她说的也没错,陈雁确实有恩于我。四碗面、一套旧衣裳、五十元钱,这些在别人看来也许微不足道,只是她偶尔对一个“叫花子“的施舍。但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兜里有一百万的人给路边一个乞丐一百元也是善心,但兜里只有一百元的人拿出一百元来帮助一个落难的人,就是一种可贵的情怀了。它并不需要表现的那么激烈,不一定就是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我感叹着答道:“那当然好,陈雁愿意跟你走吗?”
紫英:“她当然愿意,我们已经说好了,就等征求你的意见了。其实,我收留她还有一点别的打算。”
“征求我的意见?你果然有别的想法,就知道你不仅善良,而且聪明有心眼。你又打她什么主意?”
紫英伸指轻轻掐了我一把,笑道:“不是打她的主意,是打你的主意。我想在淝水开一家知味楼分店,你在这个地方至少要待四年,说不定时间会更长。你一个人总得有人照顾,也得有个立脚的地方才行。”
“照顾?难道我自己照顾不了自己?”
紫英佯嗔道:“你现在有出息了,照顾自己当然没问题。我要找人看着你才行,我这一不留神,你就惹了人家陈雁害了相思病。如果再放你四年,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这叫我怎么跟菲儿妹妹交代?”
“看着我?你找谁看着我?”
紫英:“我已经找好了,就是陈雁姑娘。我想在淝水开家知味楼,我不在的时候就交给她打理。”
我逗她:“让她看着我?你就不怕有人监守自盗?”
紫英噘起红唇:“那恐怕需要你本人配合才行,我是管不了你,不过你得想想菲儿妹妹那边怎么交代。你不应该让她心中不快。”
“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你想帮她一把是好事,不过……她能行吗?”
紫英:“有谁一生下来就会做生意懂经营呢?不都是学的吗?你可不要小看这个陈雁姑娘,小小年纪一个女孩家,心这么善,却能孤身一人在异乡立足,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她也就吃亏在出身和遭遇,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和机会,否则的话她未必不能像你这样做科大的学生。……我把她带回芜城,就是想让她在芜城知味楼好好熟悉熟悉。”
“行,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紫英娇笑:“对呀,我眼光不好怎么会看上你呢?再说找别人我还真不放心,这个陈雁姑娘是最合适的,我相信她会很留心照顾好你的。……你堂堂东昆仑盟主,在淝水连个待客立足的据点也没有也不好。修行人虽不讲虚荣排场,但我们也不能太寒酸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淝水考察,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好好好,我都听你安排。……你一提东昆仑盟主,我倒想起来了,逍遥派道场就在淝水,他们对这个地方应该很熟。要想找一个开业的地方,可以托逍遥派帮忙,这也并不是多大的事,哪天我找到他们打声招呼就是了。……你眨眼睛,又在想什么呢?”
紫英:“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人监守自盗,那也只是一个人把你看住了,总比你到处沾花惹草的强。东昆仑盟主啊,可不是一般的年轻有为!”
“瞧你把我说成什么了,瞪着眼四处张望的色狼?我是这样的人吗?”
紫英揽住我:“你怎么不是?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
“是吗?那你小心了,狼又要吃羊了……”又是一夜温柔缠绵,少儿不宜也不必多言。
……
紫英拿沾花惹草的话题和我开玩笑,然而真正有了沾花惹草这种危险行为的人不是我,而是远在滨海的风君子。
紫英带着陈雁走后,那家风味小吃店就要关门了。然而房东却不愿意了,说什么已经讲好了租一年,就这么弃租要赔偿损失。紫英也没跟那房东多说什么,临走前一次交齐了这一年剩下的房租,店面没退,而是那把个地方丢给了我。她对我说小吃店后厨的家伙事都是现成的,没事我可以自己做点吃的改善伙食,这个地方也可以当个活动据点,哪怕找同学来打牌都行。
我做了一个决定,继续经营这家小吃店,但不像别人那样经营。我将后厨收拾干净,买了一个冰箱和一套新的液化气灶具。哪天有空有心情了,比如说晚上或周末,我就挑出幌子开业,平时门就关着不纳客。营业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挂个帘子,帘子上写着“西安风味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