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弘毅点点头应了。
四爷最是见不得这个场面,“又不是不来了,小小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女人娇,哭就哭吧。
儿子在他面前哭就不行。
所以,他的话不是对着若音说的,而是对着弘毅说的。
弘毅听了他的话,立马耸了下鼻子,把眼泪止住了。
然后,奴才就把弘毅抱上了马车。
若音不乐意地瞪了四爷一眼,但又不好说四爷太过严厉了。
因为弘毅是嫡长子,她知道四爷对弘毅寄予着厚望的。
将来弘毅长大了,是禛贝勒府重点培养的对象,不能娇惯的。
受了女人一记瞪眼的四爷,严肃地道:“他在府上还老老实实,懂事又乖巧,就是到你跟前,变得幼稚起来。”
“爷可打住吧,这话我可不爱听啊,他才三岁,不幼稚干嘛呀,况且他已经够懂事了。”若音柳眉微蹙,不悦地道:“咱家壮壮在府里懂事,还不是爷太严厉,府上没有他可以撒娇卖乖的人,只好懂事了。”
“行了,知道你心疼他,爷心里有数。”四爷一把揽过女人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若音便借势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小声呢喃道:“爷,我舍不得。”
“爷还会再来的,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四爷说是这么说。
可是手却将怀里的女人揽得更紧了。
“我在这儿,每天盼着爷,可爷来我这儿的日子,我掐着手指头都数的出来,你一月只休沐一天,就算还会再来,也得一个月之后了。”她可怜兮兮地嘟囔着。
“小东西,懂得还挺多。”四爷将女人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对着自己。
“皇阿玛最近跟西方传教士学外语,受到了一些影响,听说成天劳累会过度疲劳,失去当差效率,开始实行做六休一了。”
“当真!”若音两眼放光,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四爷面色一沉,不苟言笑地道:“自是真的,就前几天改的制度,所以你给爷听好了,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爷得空就来看你,就算不得空,爷也会抽空过来看你。”
“这还差不多。”若音眉目低垂,小声地抱怨。
送走了四爷和弘毅,若音就扶着柳嬷嬷的手,在庄子上逛了一圈。
她抬头看了看天,暮色四合,天边还有一抹橙红色的斜阳在地平线徘徊。
晚风徐徐,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傍晚的庄子,总是显得那么的安静,凉快。
接下来的日子,四爷当真说话算话。
基本上每次休沐,他都能把弘毅一起带过来。
有时候,就算不是休沐,他下完朝后,也能在中午的时候赶到庄子。
而且每次来,不是带好吃的,就是带好玩的。
有一次,还直接请了个戏班子,在庄子上陪若音听了一天的戏。
比起若音无比惬意的孕期圈养生活。
八福晋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因为八爷府上的阿茹娜,足足坐了一个月的小月子。
并且,大有要留着郭络罗氏,继续在偏院的架势。
此时,八爷才下朝。
阿茹娜一听见太监的唱报声。
就晃着手绢,扭着腰出去了。
今儿的阿茹娜打扮的很漂亮,她又恢复了以往大红色旗装,和艳丽的妆容。
整个人就像是一支冬天里盛开的梅花,张扬而独艳。
郭络罗氏则坐在屋里的圈椅上,没有出去迎接。
不多时,阿茹娜就挽着八爷的手臂,回到了堂间。
“这官服太沉重的,我伺候爷更衣净手吧。”阿茹娜谄媚地笑道。
说完,还让奴才去膳房提膳了。
一旁的郭络罗氏,起身行了一下礼后,就又坐下了。
自始至终,八爷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再也没看过她一眼。
那双温润的眸子,似乎被阿茹娜给迷住了。
可以说几乎都没有离开过阿茹娜身上。
郭络罗氏只管喝着茶,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不一会儿,膳房的就将膳食都摆上了八仙桌。
八爷坐在主座,郭络罗氏和阿茹娜,坐在他左右两侧。
一开始,阿茹娜小产后,确实不能受寒,她便照顾了几天。
可这一连一个月过去了,她也犯不着再照顾。
平时就是在偏院坐一坐,一起用膳,完了就回前院去。
偏偏八爷和阿茹娜都没有让她回正院的意思。
期间,她也旁敲侧击了几次。
但都被八爷给无视,或者圆滑的拒绝了。
对了,阿茹娜才小产那会,京城里头,谣传是她害得阿茹娜小产的。
后来随着她一直在偏院照顾阿茹娜,谣言便戛然而止了。
反而个个都说她和阿茹娜处的好,传出了一段佳话来。
所以,她也不知道,八爷叫她在偏院照顾阿茹娜,到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