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冒着热气的毛巾碰到四爷的脸颊时。
若音的手腕受到阻力,被男人一把推开了。
“不洗。”
若音微微一愣,看着满身酒气,一脸微醺的四爷。
俊朗的脸颊,居然透着孩子气。
好吧,看在他是喝多了的份上,就耐心点吧。
“四爷,你这满身的酒味,还是洗洗吧,洗好了咱们就安置,好不好呀。”若音柔柔地哄着。
男人站在原地,随意抬了抬手,霸道回应:“爷就不洗。”
“为什么呀?”若音不解。
“哪那么多废话。”男人撑开双臂。
“爷要是不洗就想安置,那你还是回正院吧。”谁还没个小脾气了。
既然四爷耍酒性子,她便跟他过过招呗,也不乏是一种乐趣嘛。
只见四爷半眯眸子,神秘深邃的墨瞳,满是叛逆之色。
“这王府是爷的,包括你的正院,也是爷的,爷想怎样就怎样。”男人说着,就自顾自地更衣。
“那爷在这歇下吧,我去偏房。”若音不让步地道。
他说的没错,这雍亲王府全是他的,他想歇哪,她管不着。
但她歇哪,他管不着吧。
结果她错了,她还没走几步,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擎住............
次日清晨,若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被窝里,她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便坐起身子,蹙眉道:“巧风,待会你和巧兰把这被子换了吧,怪难闻的。”
语音刚落,没有一个奴才回答她。
若音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床边的巧风。
发现巧风和巧兰,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怎么了?”她淡淡问。
“那个......”巧风讪讪一笑,难为情地回:“福晋,不是奴才不想换,爷今儿上朝前,可是给咱们放过话了,说咱在三天内不许换被子。”
若音抽了抽嘴角,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四爷可真腹黑,这是怪她嫌弃他满身酒味呢。
若音摇摇头,罢了,再闻三天吧。
也就是进了四爷的府,换到寻常人家,再怎么盖被子,冬天也没换那么勤,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大约一炷香后,若音换上干净衣裳,早早地吃了午膳。
然后,她还是坐在昨天那个窗角。
一手捧着暖烘烘的汤婆子,一手认真的翻看着账本。
年底将至,这账本有庄子上的,也有府上的。
可她还没看多久,李福康就神色凝重的进屋了。
“福晋,李侧福晋那头来人了,说是李侧福晋才用过午膳,突然腹部阵痛,估计是要发动了。”
若音一听,合上了账本。
蹙眉道:“她原来不是和钮钴禄氏一样,要下个月才生的吗,怎的这就发动了?”
“奴才不知,是春梅过来说的。”李福康回。
“不会又是早产吧,那往后大人和小孩都遭罪。”柳嬷嬷道。
若音捧着汤婆子起身,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柳嬷嬷赶紧准备披风,替若音系上。
主仆几人,举着伞,踩着厚厚的积雪,就往李氏的院里去了。
片刻后,若音到了李氏的院子。
还没走到堂间,就听见里间传来李氏痛苦的叫声。
那家伙,就跟受酷刑似得。
进了堂间,发现冯太医正坐在外头候着。
若音扫了眼紧闭的房门,问:“你可是给李氏瞧过了?”
“回福晋,奴才给李侧福晋瞧过了,现在产婆正在给她接生。”冯太医起身回。
闻言,若音柳眉一挑,在屋里的玫瑰椅坐下。
诧异地道:“李氏不没足月吗,怎的没给喝催产药?”
冯太医叹息一声,道:“李侧福晋就是吃了催产的食物,这才导致的早产,那羊-水早都破了,根本就不需要催产药。”
“既然如此,那就把李氏的食物都检查一下,看她吃的什么。”若音吩咐。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李侧福晋院里的小太监,已经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李氏中午用的膳食,还有碗筷,就都被端上了堂间。
后院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到场。
钮钴禄氏还在坐月子,便没有来。
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冬荷,有站在外头等候消息。
许是李氏一生产,她好回去带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