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礼部尚书府邸。
傅天仇用过晚膳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叫两个女儿识字读书。
傅清风和傅月池两姐妹挤眉弄眼,暗自偷乐。
虽说自己父亲的当朝重臣,自己二人也算是官家小姐、书香门第,可是两姐妹自小就不喜欢念书,反而爱好舞刀弄剑。
不爱女装爱武装!
经常被傅天仇耳提面命的教育。
两姐妹年纪还小,不清楚父亲在烦恼什么,估计又是朝中的事,但是不用看书实在是太好了。
书房内。
傅天仇静默独坐,大拇指不住的在椅子扶手上摩搓,这是他陷入深思时候的小习惯。
他知晓了国师府发生的事情,也听说了普渡慈航对于外界的说辞。
其他人庆幸于国师府并不在繁闹之地,没有造成什么人员死伤,可傅天仇听闻后却心有疑窦。
“国师神通广大,真的镇压不住一头妖魔吗?!”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想法?”
傅天仇倒没觉得普渡慈航就是妖魔所化,实在是这些年普渡慈航的人设营造的太好,不图名利,又不建造寺庙、宫观,劳民伤财。
作为朝廷重臣,傅天仇他们还是有忠君报国的思想的。
他们深怕皇帝沉迷于佛道蘸醮,大肆挥霍国库,就为了供奉云云;以及佛道之士插手朝政,空谈误国。
然而普渡慈航担任国师以来,言辞拒绝昌平帝的众多封赏,实在推辞不过也没有去买山圈地,建造庙宇,而是让人兜兜转转又送回了户部。
而且一直清修,这自然赢得了许多官员的好感,觉得国师的确是高僧大德之辈,已经看破了世俗名利。
傅天仇以往对普渡慈航的态度也是比较正面的。
“国师在上京城内镇压了这么一头妖魔,太过风险”
“这是将上京城内几十万百姓性命至于他一念之间!”
“而且到底是镇压,还是豢养?!”
傅天仇想到某些“养寇自重”的戏码,心中陡然一惊。
“难道说?”
无论怎样,他对这国师的态度悄然的在发生转变。
郭北六县之地,近来兵力进进出出,十分频繁。
每日都有军卒兵甲摩擦之声。
太平军的底层军卒不知发生何事,只是不断的接到命令
许多百夫长及其以上的军官,有人严肃,有人欣喜,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壮怀激烈,有人枕戈待旦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
太平军中的别样气氛,甚至连普通百姓都有察觉,但是等他们询问亲朋,却什么也没问到。
笑话,太平军的军队纪律,那可是洪康按照赤色光辉的要求操练的!
但是,实际上,目前太平军所有的百夫长以上军官,此刻已经全都聚集到了黑水宫,总人数三百三十五。
同时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主事,比如负责医务药品、军备兵刃、粮草衣物、战马坐骑的主事等等等等。
洪康坐在主位,张三丰、东方不败、庞青羊三人位置稍稍靠下。
其中,有一座长宽都五米左右的大方盘,盖着一块黑色幕布,有人猜测
诸葛卧龙作为军机处的尚书令,兼会议主持者,郑重的看向每一张面孔。
这里的每个人他都能够叫出名字。
其他人,眼神左右打量,见到如此多的熟悉面孔,以及主公和三尊亦是全都到场,他们心中那个猜测的想法念头更是呼之欲出。
众人目光热烈的望着诸葛卧龙,因为没有真正宣布,毕竟现在还只是他们的猜测。
不得真正的确定,那颗澎湃的心始终难定。
韩冰望向一众同僚,个个目光似火,就连他自己也差不多。
作为太平军中军略方面最优者,韩冰心里不断告戒自己,
“每逢大事,当有静气!”
诸葛卧龙环顾一圈后,声音郎朗响起。
“诸君,可还记得太平军创立的远志?”
下方众人顿声吐字,齐齐道:
“致太平!
!”
刹那间,几百人的声音,却喊出了金戈铁马的气象。
“不错。”
“我们的目标,就是为了人族世界人人生活安宁幸福,不仅在物质上,还要在精神上。”
“使得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使得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这种理想的天下,真的存在吗?!
下方有些第一次听到这话的人,目露向往,却又心怀疑虑。
“诸君!”
“欲行此乾坤大事,只有革命!
!”
说着,诸葛卧龙一把拉开了身后大方盘上的幕布。
“天地革而四时成,太平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太平宝卷革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