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不知道我……做兼职,能帮我保密吗?]
阿莉森在手机发声软件打字,机械的女声读出这句恳求。
“为什么?你做兼职,又不是杀人放火。”
[他希望我在学校专注学习,不要分心,尤其在经济上,不要有任何负担。]
“那他说得有道理啊,他又不是交不起你学费,科芬大学国立大学,学费一年不贵吧。”
艾维斯也不想,不会说话的妹纸这么辛苦,偏帮卡尔。
[但我已经23岁了,早该独立了,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残疾就应该待在温室里,但我是人,渴望用双手创造财富和价值。]
阿莉森看起来病弱苍白,骨子里却布满对命运的不服和抗争。
从来都逞强好胜,却隐藏在柔弱苍白的外表下。
内心坚定不输卡尔,却只能在大学里继续研究深造。
不想让卡尔失望,也不想别人看不起。
事实上,她一直强调自己是正常人,没必要受到特殊待遇。
但大多数人,要不就表现出歧视,要不就是太过热情――这本质上也是一种划分界限的行为。
唯独艾维斯,大咧咧表现出不解和差异,拿阿莉森当一个语言不通的人——不是身体的残缺,而是沟通的错位,类似外语。
这种错位,可以通过努力弥补的。
阿莉森在手语文盲艾维斯这里,享受到了独一无二的尊重。
这傻子把她当正常人,总是“你说什么我没懂”、“哎有人给我翻译一下吗”……
跟大多数总是有意识关爱的热心人士相比,艾维斯总想占她便宜的不要脸行径,让阿莉森更为欣喜。
每个人都在保护阿莉森。
唯独艾维斯,想拥有阿莉森。
“我也是,我一直想靠自己的实力和双手,在神话以外的地方,做点成就,打脸父母,但我试过了,除了包吃包住有卡尔的地方,都容不下我。”
[州局不包吃好吗……你吃的是我哥的饭卡,记得还给他……]阿莉森吐槽。
可惜艾维斯没有受到吐槽的影响,挺直腰,双手搭在阿莉森肩膀上,中二地试图强行建立两者间的心灵联系:
“我理解你,我们通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
阿莉森差点,被艾狗沉重无比的爪子,按掉下椅子。
她一巴掌Pia开对方的手,嘴角抽搐、打字,发声软件道:
[有话直说,不要动手动脚!]
“好,我不动手动脚。“
艾维斯放开双手,举过耳际,像犯规的足球员,被裁判吹了哨子般。
随后他手抓椅子,跟骑马似的,挪到阿莉森旁边。
正当后者疑惑他又哪边脑子进水时,肩膀上传来鈍疼——
阿莉森的肩膀又被咬了。
不动手动脚,可以动口啊!
“扑通!”
阿莉森吃痛,下意识推开咬人的艾狗。
艾维斯没坐稳,被推到地板上。
[没事吧!谁叫你咬人!]
阿莉森赶紧站起,伸手搀扶他。
手长脚长如蜘蛛蟹的艾维斯,四仰八叉翻在地下,滑稽可笑。
“这是我今年,遇到的最高明的偷袭。”
艾维斯抓着阿莉森的手臂,装模作样爬起来
阿莉森脸又唰一下红了,斜了艾维斯一眼,赶紧把他的爪子,从手臂上摘下。
脸烫得不行,随手一甩,pia了艾维斯手臂一巴掌。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