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探长还没说火场那个是不是他呢!就说紧急事儿回了科芬,没说火场那个白头发的神仙就是他啊!”
阿黛拉即将面临财产减少一百万的损失,抱最后一点期望。
女神紧张问:
“探长!那个火场,你不会真的去了吧!新闻只拍到背影,没拍到脸,灰头发的人也那么多,世上不止你回头发呵呵呵呵应该不会吧……你要是回来,为什么不来看我……”
把这个月零花钱都押上的单纯女神,内心大呼不妙。
她赌卡尔不会难得回来一趟不去看她,又不敢挑战卡尔·布莱恩的敬业精神。
才刚从痛得死去活来的死亡钢丝线上下来的璐亦丝,即将又面临一次割肉之痛。
“……”
卡尔预感到,说出事实会伤害在座各位除了老阿姨的利益,决定隐瞒,保住大家的注,“工作上的事……暂时保密……理解一下。”
这公事公办的标准化语气,明显是对暴躁达人老阿姨说的,让她手下留情,别把女神逼上梁山。
……
亚兰特的夜,终于晴朗一回。
月明星稀,一大片稀薄的云,被晚风推着,遮天蔽月地略过天上那轮缺了一半的玉盘。
中央区义竹西路,学生文化会馆。
初秋的大王樱树下,一个晚归的身影,一辆孤寂的车。
凌晨三点了,炸鸡店老板把车停在学生文化会馆前,既省停车费,也不会被贴罚单。
可惜天天人满为患,他被迫开到草坪里,一半停墙边,一半踩草地。
这辆半旧的车,是这个男人最私人、最深沉的港湾。
港湾静静横亘在草坪和墙角,观感极其压抑。
像极了许多被生活逼到墙角的你你我我。
他在初秋的细风里,抽完最后一口暖烘烘的烟,把烟头踩灭,踢进旁边的下水道网格口。
男人开车门,打算回家。
“哐!”
他听到一声钝响,是那种砸在骨头上,通过躯壳组织传进大脑接收区的闷响。
然后才是痛觉神经的华丽登场。
他栽倒在地前,只感到头上哗啦啦一片滚烫……
新鲜的铁锈味和浓烈的鸡蛋腥,被风吹散,又飘出去很远……
发生在黑夜里的凶案,都是藏在人心的黑暗,释放。
……
“唰唰唰唰――”
凌晨五点半,扫街的清洁车,发出沉重无比的呜呜嗡嗡声。
庞大如大卡车的清洁车,地下直径两米的大刷子马力十足开动。
清扫城市的喧嚣,打破一天的宁静。
“那是什么?”
清洁车司机发现前方十米处,好像有人躺在地下,赶紧停车,下车一看:
倒在血泊里的男人,一丝热气都没……
早上七点。
接到骑警电话的国字脸珀罗迪探长,一边抱怨中央区该死的早高峰提前这么多,堵大半个小时才到,一边从车上下来。
国字脸平时就有地域黑的毛病,现在更是念念叨叨骂中央区真不是人住的地方云云……
明黄警戒线外,路过的围观人越来越多,大多数看了一会儿就离去,努力在“不是人住的地方”里拼搏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