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前翻完卷宗,他注意到一个巨大的漏洞――罪犯在网络上玩文字游戏,我方却没有旗鼓相当的专业人士到场。
光从网络技术、痕检、鉴证、铺天盖地的监控等现在刑侦技术入手,没有古早刑侦科学者的身影。
各位探长、组长无疑办案经验丰富。
追捕和缉凶手法无可挑剔,能用的都用上了,也对黑兜帽五人团伙的各种捕风捉影消息进行预测,推演下一步罪犯的行动。
但大家靠经验办案,难免陷入各自主观盲区的茧房。
不是卡尔贬低其它探长,而是卡尔一直谦虚地承认,人类很难克服经验带来的自信膨胀的毛病。
几千年前有一位人类智者也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
他叫孔子。
人类大脑倾向于用现有知识储备解决问题;
其次是克服惰姓,用发散思维思考新思路;
最后才求诸外界干扰。
司法部虽然有犯罪科学组,但办案多年的探长们,自诩在体制内和犯罪分子打交道足够深入,对纸上谈兵的“学者”、“科学家们”并不感冒。
即使偶见犯罪科学组帮助破案的新闻。
大多探长并不依赖犯罪心理学专家、犯罪行为学专家的――大学都学过理论知识,办案实践结合印证。
除了觉得古早刑侦技术神奇不靠谱外,还因为科学组的研究过于理论化,都是基于过往数据统计。
可卡尔觉得,现代刑侦办案分类越来越细,许多刑事侦查早已自立门户,如经济类的经侦科。
大家在各自领域深耕,远远不如古早专家们对大量、多种类犯罪分子的知识面广阔。
“嗯,你说说你的想法。”
刀疤局长喜怒难辨道。
显然也觉得,在座各位探长加起来,办案经验超过150年。
以实践理论相结合的科学组,难道还能做出更有效的判断?
“杀人帖子和犯罪召集令,一定存在某种有规律的模式,只要他们是人,就算是好几个,也能通过用语习惯、句子叙述方式等,推导出我们看不见的信息,我觉得,还是请科学组吧。”
卡尔言简意赅,说了等于没说。
总不能让他大肆吹捧犯罪心理学和犯罪行为研究科学的好,这会让其他探长不舒服――老江湖老油条,哪个不带点隐形的自负?
但刑侦人员看到的,大多是表面因素:作案动机、手法等。
科学组研究的,是无数罪大恶极犯罪者的心里历程、行为模式,追溯到童年经历、家庭背景……
叠加大数据很笼统,但最有说服力。
卡尔至今还记得,在仲亚警校,他的刑侦科学老教授演示了很多案例――在先进刑侦科学技术没发展起来的七八十年代,古早刑侦技术的犯罪心理行为研究,在破案上发挥了巨大作用。
现在痕迹学和生化检验科学发展突飞猛进,犯罪心理和行为科学,火速退出舞台,退居二线,更多被当成理论教学,在刑警早期学习里作为基础。
而探员们通过实践办案,得到的经验,在往后刑侦生涯里更为有用,便逐渐淡忘理论知识……
“嗯,尽快让科学组的老教授进来。”刀疤局长点头。
而后,每个负责人共享了案件疑难点,一起分析、统一了办案方向――
鉴于引起巨大的社会恐慌和联邦大统领府的高度重视,之后侦查重心,主要以蹲守和预防为主。
先按住黑兜帽五人团伙的作案势头,等他们黔驴技穷,再慢慢泡制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