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只要你早点下定决心，用生命和我交换，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你没有。”
路鸣泽的声音就像是刀一样割在路明非心上。
“你明明可以早点出现，你不是无所不能吗？只要你早点出现，完全可以阻止一切的不是吗？”路明非吼道。
“哥哥。”路鸣泽突然笑了一下：“别幼稚了，我是魔鬼啊，怎么可能每一次都免费呢？”
“已经来不及了。”
他从护栏上面跳下来，走到路明非的后面，环抱住他，轻声道：“你看。”
对面的住宅楼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火。
路明非顺着灯火望去，看到一个女孩趴在窗前，她用手支撑着下巴，视线穿过两栋住宅楼中间的空间，与路明非相交。
“言......言袁袁？”
“没错。”路鸣泽轻声说道：“你终于看到她了，那几年，她每天都如此，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你，你以为你是从来不会有人在乎你，却没有想到原来一直都有一个女孩陪在你的身边。”
路明非激动地朝着言袁袁扑去，他从天台一跃而下，像是终于自由的鸟儿。
但是，无可阻挡的重力拉扯而来，他飞快的下坠。
他不是自由的鸟儿，他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男孩。
“我一直在等着你和我交易，那样你可以威风的站在言袁袁面前，再也没有人敢嘲讽你，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宛若永远无法坠落到底一般，路鸣泽在旁边陪着路明非一起坠落，语气带着遗憾。
“哥哥，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现在，我没了和你交易的机会，你也没有了心爱的女孩。”
路明非宛若死了一般，任由自己下坠。
“对了。”路鸣泽道：“你口中的大佬，他不是一直想屠龙吗？”
“在你还在这里自暴自弃的同时，他应该已经提刀砍向言袁袁了，毕竟对于他来说，那只是披着言袁袁外表的伊邪那美而已。”
路明非神色动了动。
“啊，我忘记了。”路鸣泽拍了拍脑袋，懊悔地说道：“他想要的，明明是让你成为屠龙的英雄。”
“多么伟大的人啊，带着你从东京一路赶过来，为了让你屠龙，将八岐大蛇打到失去反抗能力，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啊。”
“不过没关系，对于他来说，还没结束不是吗？龙还没有死，你还可以继续屠龙。”
“不要——”路明非喃喃着：“不要说了。”
“不愿意吗？但是你反抗不了的啦，我都打不过他，最终你还是会持着刀，将言袁袁砍死，成为屠龙的英雄。”
路鸣泽拍着手，“多拉风啊，你杀死了伊邪那美，为言袁袁报了仇，吴行知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皆大欢喜。”
“至于言袁袁的尸体，那只是一点小小的遗憾而已啦。”
“......”路明非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突然低声说道：“交易吧。”
“交易什么？我可没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抱歉，失去了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只是魔鬼，不是神。”
“那就做魔鬼能做到的事情吧。”路明非说道。
“懂了。”路鸣泽点了点头：“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不过，谁叫你是我的哥哥呢？”
路鸣泽露出满意的笑容，张开双臂，狠狠地拥抱他。
“交易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