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眼底总算浮出了一点从心底发出的笑意。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这里，而不是待在季府。”
不知道是不是云初的错觉，云初闻到了一点侍宠而娇的味道。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她又不是什么帝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云初用‘你别得寸进尺’的眼神盯着玄清屿，可玄清屿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清楚云初为什么要回水府，所以也没退让，就这么两人无声的盯视着对方，好像要盯到天荒地老似的。
最后是云初不敌败下阵来，云初心底是服气的，玄清屿的执拗，她熬不过。
想到玄清屿的个性还算稳妥，比起玄清烨那个神经病要正常很多，云初告诉了他实话。
玄清屿本来是一副要听心上人八卦的脸，可在听到云初命不久矣，他深吸了一口气半天都吐不出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布满了血丝，眼尾晕染上了绯色，就跟一只兔子一样。
云初谈这个话题的时候很平淡，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让人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错觉。
其实云初真不是故意装出这副样子的，而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走进死局，这不是还剩下大半年时间嘛，她人都在水府了，又不是没有目标，查清楚就行了，她不怎么担心，可是却有人替他担心，知情的几人，每一个都比她还要焦虑，她倒像是没事人的样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会是为了让我离开你，故意骗我的吧？
后面那句话他没说，但从他的眼里，云初读懂了。
云初没说话，玄清屿的信念在一步一步崩塌，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云初没有骗他。
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看上去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鼻头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等着人去哄她。
哭鼻子的冥夜，云初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她拍了拍玄清屿的肩膀，浑不在意的笑道：“我这不是还没事嘛，你要想哭，等我出事的时候再哭也不迟啊。”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玄清屿的死亡凝视。
玄清屿没好气的打开云初的手，用长辈教训不听话晚辈的口气训斥道：“你别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没事。”
云初点头附和，好脾气的道：“是是是，我一定会没事的，我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事呢。”
玄清屿心说，好个屁，没心没肺的死丫头，遇到这种事还能笑得出来。
可她再坏，他也喜欢。
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他必须要帮云初找到那个下咒的人。
若是按以前的个性，玄清屿一定会直接下令把水府的人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他们总会招的，可是这事涉及到云初，又有他没有涉及到的知识面，他怕这么鲁莽会破坏云初的计划，到时候让下咒之人察觉到，做出什么伤害云初的事，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问云初有什么计划，云初说不急，先看看，玄清屿心里急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