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回去吗?”梁六惶惶不安。
莫嘉回道:“恐怕不行,且不说营地已经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这些野兽说不定还会返回,到时候又是一场灾难。”
玩家沉默了。
新营地并不好找,没有水源就是一个大难题。
“小莫啊,我们为什么不顺着河流走。”李叔有关节炎,在丛林这种湿气重的地方特别容易复发,走路非常辛苦。
但丛林这么大,寻一片合适的水源地谈何容易!
莫嘉泽放下望远镜,摇头叹息:“不行啊李叔,河边平时就有很多野兽,现在野兽暴动,我们还沿着河走实在太危险了。”
说起野兽,玩家们不禁都抖了抖。
谁见过老鹰那么大的蚊子?
造孽啊,还是别叫野兽了,叫怪兽吧!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梁六干笑着打哈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并不适合行走,玩家们只能休息一晚,天亮再做打算。
今晚的气氛有些低迷,死了那么多同伴,新的栖息地又还没有着落,也不知道明天该何去何从,是死是活。
橘红色的营火烧的劈啪作响,围着营火的人掏出仅剩的食物和水,勉强让自己喝一口热汤。不知是谁开的头,哭声感染了其他人,营地里一时间飘散着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殷夏刚刚睡着就被惊醒,瞬间没了睡意。
“哭什么?”她耷拉着眼皮,脸庞在火光下时隐时现,身上蔓延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梁六抹抹眼角的泪珠,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些哽咽:
"老板,我就是有点想家了,我闺女今年刚上小学,家里父母也年纪大了,一家人就靠我开货车养活,现在我死了,他们一家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啊。"
殷夏:“买保险了没。”
梁六脑子一空,这跟买没买保险有关系吗?但他也不敢问,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买了,买了的。”
“买了保险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保险有赔偿够她们挺过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了,说不定还有余钱干点别的事,比如包个小白脸之类的,你与其担忧这个,不如想想复活后如何证明你没有骗保。”
殷夏角度清奇,一下就把话题带偏了。
梁六听的神情扭曲,想象了一下,还真有点担心这个问题。
“我这……我这应该已经入葬了?那我会不会刚复活又被憋死送回来了?”梁六面露惊恐。
“放心吧。”殷夏好心的替他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这里不是地府,你要是再死一次,就真的死了,不会来这的。”
梁六“……”
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咳咳!”莫嘉泽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李叔安慰性拍了拍梁六的肩膀。
复活这条路要走多久,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清。
“想吃肉吗?”殷夏坐在高高的石块上,仿佛随口一说。
梁六等人每天跟着殷夏走进走出,最清楚某人到底有多少库存了,哪里顾得上伤感,疯狂点头,生怕下一秒殷夏就改变主意了。
啪!
殷夏打了个响指,一条目测两米的兽腿出现在空地中央。
“你吃得下,这条腿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