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看着他径直走进自己这边,在对面的坐下来,不由愣了下。
“我睡不着了。”常云成说道。
“那…”她笑了笑,也坐下来,“还是不习惯吧,屋子里多个了人。”
“是不习惯。”常云成看了她一眼说道。
齐悦笑了笑没说话,将书签夹在书中合上。
“我也不习惯,我也在想办法,你也想一想,咱们可以讨论一下…”她想了想说道。
或许是因为夜晚安静的缘故,此时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
沉静、平和…平和?
齐悦不由抿嘴一笑,这个词用在常云成身上可真是稀奇。
“你这是什么?”常云成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忽的说道。
齐悦抬起头,看着常云成拿起她的鹅毛笔,带着几分好奇打量。
“是用来写字的。”齐悦说道。
常云成更加好奇。
“写字?”他说道,抬手就在桌上的纸上写下去。
“哎,这个,是我做记录用的。”齐悦忙说道。
常云成的字已经写在那张纸上。
气氛微微一滞。
“对不起。”常云成忽的说道。
“没关系,还可以写嘛..呃…你说什么?”齐悦随口笑道,话一说一半才发觉常云成说了什么,她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烛光不算明亮,但眼前这张脸确实没换人啊。
常云成被她看得耳朵发热,沉下脸,将鹅毛笔扔在一旁。
齐悦看着他笑了。
“没关系。”她再次说道。
常云成转过头让视线落在书上。
“你不是都会吗?还看这个?”他又开口说道。
“学无止境嘛,而且我真的不太会。”齐悦笑道,同时微微皱眉看这男人一眼。
他….是在和自己聊天?
“我影响你的话,我这就不看了,你…”她笑了笑说道,抚着手说道。
“母亲和婶娘关系很好,你多去去那边,挺好,母亲也会高兴的。”常云成的视线停留在那本书上,说道。
其实谢氏高兴不高兴,跟她没什么关系。
“哦,好。”齐悦含笑点头说道。
二人一阵沉默。
“时候不…”齐悦握着手开口。
常云成也开口了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丫头死因有异的…”他说道,话一出口就一脸尴尬。
大晚上,这叫什么话题…
齐悦亦是有些愕然,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是大夫嘛,对人体很熟悉的,而且,有句话说过,尸体从来不说谎,它会告诉你一切。”她含笑说道。
解剖课上学的,日常生活也接触过法医,对于这些略有了解。
常云成看着她,笑了笑。
“那个仵作也这样说。”他说道。
齐悦有些惊讶也来了兴趣。
“真的?”她往前探了探身,“我一直忘了问,那个仵作说阿金她是什么原因致死的?”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一日仵作验伤后的详细结果只有定西侯他们几个人知道,比如齐悦等人只需知道阿金是被人害死的就够了。
常云成不由看了眼跳跃的烛火,有北风呼呼打在窗棱上,夜半时分,他们这是在说什么话题…..
不过,看着那女子这几日第一次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说是用足踏喉窒息致死。”他说道。
“脚?”齐悦问道,带着几分恍然。
常云成略一摆了下动作。
“就这样,借着控制杖刑中挣扎的她,趁人不备用脚抵住了喉咙。”他说道。
齐悦哦了声。
“也真亏她们想得出来。”她说道,叹了口气。
气氛顿时低沉下来。
“你说。”齐悦又抬起头看着常云成,一面伸手有些无聊的翻弄面前的书本,发出哗哗的声音,“至于吗?她这是何必呢?所以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的想法都挺怪的…”
“她一直恨我母亲。”常云成说道,“因为当初祖母和父亲本是要娶她的。”
齐悦看着他。
“是我外祖家不允许,所以她最终以妾身份进来了。”常云成说道。
“何必啊,真爱吗?”齐悦嘀咕一句。
“什么?”常云成没听懂,问道,身子也往前移了移。
“没什么。”齐悦笑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世界观人生观,说不清也道不明。
常云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坐正了身子。
齐悦看了眼屋中的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