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艺林立刻再次老实的坐下来。
“齐娘子神医圣手,早有耳闻,此技无需解释。”王同业看向齐悦说道。
方才的间隙子孙已经低声和他介绍这位定西候少夫人是大夫,且还颇有名气。
王同业虽然不知道,但自己子孙的话还是很相信的。
齐悦冲他点头道谢,又看向范艺林。
“这位公子,我想你身上一定有伤,要不然不会突然昏厥窒息。”她说道。
范艺林没好气的耷拉着头。
“没有,我什么伤也没。”他说道。
“起来。”王同业喝道。
范艺林一个机灵就站起来了。
“去,让齐娘子看看,不知道福气的孽障。”王同业喝道。
范艺林挪过去了,看着眼前这个肿了半边脸,一只眼大一直眼小的女人,带着几分嫌弃扭开头将胳膊一伸。
“我不看脉的。”齐悦说道,站起身来,“解开衣裳我看看。”
范艺林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身前,瞪大眼看着这丑女人。
果然师父弟子一路货色….
他范艺林真是倒霉到家了,天妒美颜,竟然先后要被这无耻的师徒二人亵渎!
齐悦等的不耐烦,干脆自己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裳。
范艺林发出一声惊叫。
这女人也太…
屋子里王家的人都忍不住瞪眼。
齐悦一撕得手,将范艺林一转,面向众人。
“看吧。”她淡淡说道。
王同业站的近,清晰的看到范艺林的心口一片淤青,他忍不住走近几步,伸手将范艺林余下的衣裳扯开。
范艺林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娘,我要回家,这里太可怕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清了。
最后翻盘的机会也没了,王家的人神色有些复杂。
“这个伤导致他的急性昏厥窒息,要不是我的弟子发现及时,抢救及时,那么现在,贵公子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了。”齐悦说道。
说的这样严重….真的假的啊?
“许是旧伤呢..”有家人不死心的嘀咕道。
当然这话没人理会,不管是新伤还是旧伤,就凭人家如此笃定一眼指出有伤,这弟子治病的说法就无法反驳了。
“你们找个别的大夫看看吧,窒息我弟子已经解决了,虽然代价有点大。”齐悦说道,一面伸手摸着脸,“告辞了。”
她说罢就走。
常云成却不动脚,伸手拉住她。
“误会是解决了,王老爷子你要我给你的解释也给了。”他看着神色沉沉的王同业,问道,“但是,你们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他的视线落在齐悦的脸上,只看得的心头的火气蹭蹭冒。
他以前不觉得,这女人推一下打一下有什么,但此时看到别人打了,就觉得疼的像是自己被剜了一块肉一般,不,比皮肉伤还要疼。
王同业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看着常云成,笑了。
“世子爷,抓人的误会是解释了,但是,我这王家的大门被人围攻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你要解释了我自然也给你解释。”他缓缓说道,面上带着笑,眼中可是没有笑。
再看屋子里其他的王家人,神情亦是冷凝愤怒。
有错?有错又怎么样?我们是王家,就是有错,也没人能这样对待我们!
“这位老爷。”齐悦开口了,将手从脸上拿开,“你的意思是,别人打了我,我就不能还手了?”
她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脸。
“妇道人家,竟然聚众闹事,你这脸说到底是你自己打的。”王同业冷哼一声说道,“你要是好说好了的,又怎么….”
齐悦再忍不住火气了,她都是已经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阿呸。”她一口打断了王同业的话。
这一声呸的镇定的王同业也变了脸色,这大胆的后辈!
刚才看上去还端庄有礼的,怎么转脸就如此粗鄙!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方才不就是这妇人引人围攻自己家大门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脸被你们打了,哦,我还得伸出这半边脸好声好气的跟你们说话好求着你们再打这边啊?”齐悦竖眉喊道,“这位老爷子,你们好涵养做得到,我可做不到那么贱!”
这意思就是骂他们贱…
大厅里几个年轻后辈就忍不住了要跳出来。
“我再三表明身份,要见你们,要好好的解释,结果呢,你们派出来一个醉鬼,一句正经话没说,倒把我和我的丫头打了,都这样了,还要我好说好了,我告诉你,好不了!”齐悦竖眉喝道。
这丑妇人好凶..
范艺林再次裹紧衣裳,心惊胆颤的看着齐悦。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就是媳妇哭死,也再也不踏入永庆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