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这件事你知道了吧?”他直接问道。
齐悦点点头。
“我知道了。”她说道。
面容含笑,语气祥和,哪里有半点闹的意思,定西候满意的点头,自己才不会看错。
“这是我定西候府的荣耀啊,朝廷给的天大的脸面。”他欣慰说道,等着这个儿媳妇说好听话来,说起来真是郁闷,这么大的喜事,却搞得的跟做贼似的,到现在他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听到。
“折子上怎么说的?”齐悦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皇帝说这是夫妻事,夫妻准了,他便准了。”定西候得意说道,“皇帝亲笔写的。”
齐悦哦了声。
常云成心道不好,伸手就拉住她。
“那也就是说,夫妻不准的话,就不准了?”齐悦说道。
定西候一愣。
什么…
谢氏在一旁冷笑,看看吧,你的好儿媳妇!还做梦呢!
“父亲,没事,没事。”常云成忙拉着齐悦说道,一面带着几分警告看齐悦。
“圣旨上这样写的,那皇帝不是说了让你我做主吗?”齐悦看着他说道,“你还怕什么?又不是皇帝逼你的。”
“月娘!”常云成紧紧拉了下她的手。
“月娘,你什么意思?”定西候沉下脸问道。
“我不同意啊。”齐悦痛快答道。
“是我不同意。”常云成将她往身旁一拽,忙说道。
定西候又不是傻子,他沉着脸坐下来,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不说话了。
谢氏端着茶杯慢慢的拨弄,安心的看好戏。
“月娘,咱可不能学那无知妒妇行径啊。”定西候沉声缓缓说道。
齐悦笑了。
“侯爷,人本性都是独占欲的,喜欢的东西,不会愿意和人分享。”她说道,“如果愿意和人分享,那就是不喜欢不在乎,侯爷,妒,占,不是学的,是本性。”
竟然…果然….没想到…
定西候扶手上的手攥了起来。
“本性是本性,月娘,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发乎情止乎礼。”他沉声说道,“君臣大礼,父母大礼,夫道大礼。”
“人生短短,我没那么多时间伺候这么多大礼。”齐悦摆手说道,皱眉,“侯爷,我就直说吧,不管你说什么,别的事我或可以让步,但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会同意的。”
定西候气的身子微微发抖。
“你,你为什么不同意!”他喝道。
“因为做妻子的只能有一个丈夫,做丈夫,自然只能有一个妻子喽。”齐悦说道,说着她自己笑了,“不过,我想,你也不懂。”
她说的不懂是这种理念他们不懂,但由于谢氏之前给提前说的那些话,定西候便想到她这是再嘲笑自己有女人多!
“你…”他面色阴沉,冷冷看着齐悦,“你太让我失望了!”
齐悦笑了,叹口气。
“侯爷,失望是我。”她看着他,说道,“我真心实意的把你当父亲,把家里人当亲人看,我没想到,我会被你们从背后这样捅一刀。”
“这,这怎么背后捅你一刀呢!”定西候拍桌子站起来喊道,“云成是家里的嫡子,是未来的定西候,担负着定西候府的血脉传承,娶妻纳妾开枝散叶,这不是很正常?怎么就成了害你了?我有害你吗?我有休掉你吗?要是真害你,那就是休掉你,再给他娶妻!而不是现在这样,保你的体面地位!”
道不同不相为谋..
齐悦叹口气。
“月娘,你不要说了,我说过,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常云成拉住她急声说道。
齐悦看向他。
“常云成,我不想等,也不想忍了。”她说道,“人生很短暂的,大家也都别委屈求全了,还是做一些不委屈的事吧。”
“齐月娘!”常云成面色惊惧,看着她。
“侯爷,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同意。”齐悦看向定西候说道。
定西候气的只喘气。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有什么用!”他喝道,“这家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给我下去!再敢胡闹,我…我休了你!”
此话一出,常云成面色发白,谢氏则抿嘴笑。
“好啊。”齐悦说道,从袖子拿出一张明黄的纸,“不过,不是休了我,而是和离。”
这是什么?
三人愣了下,常云成站得近,伸手拿过来,展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你,你从哪里得的这个?”他颤声喊道。
齐悦没说话。
她要离开这里了,但二夫人还要在这家生活,她不能让她在这里无立足之地。
“齐月娘!你从哪里来的?”常云成颤声喊道,神情悲愤激动。
“皇帝给的,我也不认识,一个人就给了。”齐悦淡淡说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常云成看着她,哑声说道。
“我以为我用不到。”齐悦看着他,答道。
常云成看着她,面容发抖。
“现在也用不着!”他吼道,就要把这东西撕了。
所幸定西候和谢氏认出这是皇家之物,他们可担不起大不敬的罪名,夫妻同时扑上去,一个拉住常云成,一个抓过那绢纸。
“什么?这是什么?”谢氏问道。
“皇帝不是说夫妻准了,他便准了,那么夫妻如果不准的话..”齐悦淡淡说道。
定西候抖开低头看去。
明黄娟纸上,几个熟悉的笔体写的大字呈现在定西候眼前。
你若不准,朕准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