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候呆呆的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门外有小厮回道常云成来了。
听说他来了,谢氏收正神情坐好。
常云成迈步进来,胡子刮了,也洗过了,穿着干净衣裳,身上也没有定西候见到时的酒气,看上去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有的话,就是好像瘦了些。
“你肯出来了?”谢氏冷淡说道。
常云成没说话,只是冲二人施礼。
定西候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你去你媳妇那你为什么不听!”他拍桌子喊道,都是因为常云成不去,自己才受了那等侮辱!这是他替儿受过!
“父亲,我没有媳妇。”常云成淡淡说道,“你要我去哪里?”
“你!”定西候拍桌子站起来。
谢氏忙拉下他。
“没有,云成说的对,没有媳妇。”她说道,一面看常云成,“我们马上就娶媳妇。”
常云成神情木然。
“我今日来是和父亲母亲说一声,我明日打算启程赴命。”他说道。
什么?
定西候和谢氏都愣住了。
“军报催促的文书已经被我压了好几次了,不能再推了。”常云成说道,笑了笑,“也没什么理由推脱了,我该走了。”
定西候和谢氏这才明白他说的什么,顿时急了。
“你发什么疯!现在走?怎么能现在走?得娶了新妇….”谢氏急道。
“我说了,我没有媳妇,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常云成看向谢氏,“母亲,别再提这件事了。”
谢氏气的浑身发抖。
“常云成!你还是为了那个贱婢是不是?”她喝道。
“母亲。”常云成看着她,跪下了,“我已经如母亲心意,和那女人没关系了,那么,请母亲如孩子一次心意。”
“你想怎样?”谢氏指着他喝道,“你又想一走了之是不是?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你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常云成!你非要气死我不可是不是!”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丫头们喊,谢氏骂,常云成跪地不语。
定西候慢慢的坐回椅子上,人变得呆滞。
怎么会这样呢?
他记得他明明是办了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啊,怎么突然之间,家里就变成这样了?
他低头看着桌上摆着的和离书..
耳边是嘈杂的哭骂声。
和离了?儿媳妇没了?怎么就没了呢?这不对啊!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悦一觉睡到天明,这一晚没有那个丫头隔一会儿就来看她一回的事了。
“元宝,你还在铁匠铺子?”吃过早饭,齐悦看着又在院子里打扫的元宝问道。
元宝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点头。
“那家里也有人,你还是去吧,别拉下手艺,手艺活,三天不练就生了。”齐悦说道。
元宝神色迟疑。
“你姐姐没说让你听我的话吗?”齐悦问道。
元宝点点头。
“那快去吧,大家都要上班,学手艺挣钱,人生的才有意义嘛。”齐悦笑道。
元宝扔下扫帚,施礼便真的走出去了。
这什么下人啊..翠芝在一旁瞪眼看。
“你还要跟我去吗?”齐悦扭头看翠芝。
翠芝当然点头,她可是谨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的。
“那这样吧,你晕血,千金堂呢是专治跌打损伤,外伤的,所以,有些血腥,你送我到千金堂,然后呢你就随便玩去,等我下班,你再来接我,这样你不会给我添乱,也没有违背你的职责,你好我好,可好?”齐悦问道。
啊?翠芝怔怔的看着她。
王家大宅里,王同业已经搬回来住了,却还是喜欢钓鱼,一大早就在花园的水塘边坐着,不过身边多个人陪着,两个人都裹着黑色大斗篷,一个年老枯皱,一个青年正盛,却都各有各的好看。
王大公子手一抬,一条鱼带着水花跃出水面。
“爷爷,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他说道,一面将鱼儿摘下来抬手扔进水里。
“什么?”王同业专注的看着水面说道。
“你钓鱼技术这么差,为什么还是乐此不疲呢?”王大公子问道。
王同业呸了声。
“钓而不语真君子,去,去,你别在这里扰我雅兴。”他不耐烦的说道。
王大公子笑了,并没有起身,而是再次将鱼竿一甩。
管事引着翠芝过来了。
“老爷,翠芝回来了。”他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齐娘子不是那种矫情的人。”王同业皱眉问道。
翠芝上前将齐悦的话说了。
一旁的王大公子听了转过头看了翠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