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废话。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记得我的交代,先别管阿郎他们。你先回去报信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记住啦,我们不是办事不利,我们是被人给出卖了!都是和联胜的那群王八蛋的锅,让大祭司给我们报仇!”
说完这话,邦普直接拽着自己的这个晚辈,把他拖到了窗户边上。而在对他使了个见机行事的眼色后,邦普直接一屁股就盘膝坐在了一个冒着烟的罐子跟前。
这是个看似寻常的土罐,也不过就是巴掌大小。周身贴着一圈仿佛符咒一般的黄纸,竹篓一般的盖子里还能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并不起眼,然而邦普对着它神色却很是慎重。
他先是一阵念念有词,言语中或多或少有一些祭祀祖先神灵的词汇。然后掏出一把小刀,用力在自己手掌心中一割,流淌的鲜血顿时顺着伤口哗啦啦的就流淌到进了土罐里。
这让窸窣声响瞬间大作之余,整个土罐都开始不安分的抖动了起来。
而一刀之下疼的脸色苍白的邦普此刻则猛地一咬牙,把封盖的竹篓一揭,干脆就是把鲜血淋漓的手掌整个的都给按了进去。
霎时间只听一阵可怕的啃食响动,邦普止不住的就是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都是青筋暴起,痛苦不已的打起了摆子。
但他到底还是死死按住了自己被啃食的手臂,任由着土罐里的毒虫继续下去。而就在他这近乎自虐的动作之下,无以计数的细小蜈蚣宛若一条乌压压的溪流一样,顺着土罐的边沿就飞快的攀爬了起来。
这些细小蜈蚣迎风就长,眨眼功夫就长到手指粗细,把原本的涓涓细流都给变成一条密密麻麻的虫河。
而看到这,邦普也不管自己一只手已经被啃得稀碎,手肘底下都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他干脆就是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狰狞的恍若恶鬼一般的表情来。
“去吧,杀掉外面那些人,把他们吃的一个不剩...”
一声令下,这无以计数的蜈蚣仿佛是能听懂他的话语并且也愿意听从他的命令一样,在一阵让人头皮悚立的窸窣声响中,顺着大门的缝隙就向外奔涌了过去。
而本就在盯着屋子里的一动一动,外面的这群人自然不会眼瞎到连这么大的一个动静都没有察觉。
而一看这密密麻麻的虫河以这样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奔涌出来,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瞬间惊骇到面无人色了起来。
这模样,你就是说能把他们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怕是都有人信。而这个时候也是根本谈不及理智的,有人就已经是直接哭爹喊娘了起来。
“逃...快逃啊,这他娘的不是要了亲命吗?”
“都不准逃,给我撑住!”
逃?这个时候他们要是逃之夭夭了,那自己还怎么跟上司交代,他们政治部的脸面又要往哪儿放?
好歹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政治部督察才死死的按捺住了自己差一点自作主张的双腿。然后狠狠的一咬牙,他直接就把手下弟兄刚刚送过来的东西给背到了肩上。
老大的一个东西,背在肩上比当年在不列颠训练的时候背着几十斤的行军包裹还费劲。但这么沉重的玩意压在身上带来的不是压力,而是满满的信心。
尤其是稍微一个晃荡之下就能感觉到的忽忽悠悠的液体碰撞声,更是让他的底气都不自觉的变硬了起来。
“虫子是吧,跟老子来这招是吧。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类文明之光!时代变了,现在是讲究科学的时代了!”
咔咔两声按钮的声响,随后便是忽的一声,一条火蛇直接顺着他手里的枪管就笔直喷涌了出来。
近乎二十米的火焰以一股冲天的架势直接将眼前的一切都吞没进去,而炽烈的高温之下,不管是那密密麻麻的虫河还是眼前这栋老旧的房屋,都是不堪重负的发出了阵阵呻吟声。
吱吱呀呀,噼里啪啦。以木头和土石混造的老屋直接被火焰点了个通透,而那些高温下的蜈蚣更是连前进一步都做不到的,直接就被炙烤的卷曲、炸裂了开来。
督察哈哈大笑,混不在乎自己头上的几根稀疏毛发都在高温下变得扭曲。
被这些邪门玩意折腾了这么久,提心吊胆到都已经有些食不下咽的他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一股子身为国家执法人员的畅快。
你有魔法护体?不好意思,我也有科学神功。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邪门玩意到底还有多少手段能够施展!
“弟兄们,跟我冲!尽量抓活的!”
挺着一杆突突的喷火枪,政治部督察一马当先,向着里屋就大步挺进了过去。而看着自家老大这么神勇,原本被吓破了胆的一众政治部警察们也是立马把手上的家伙事一拎,加快脚步的就跟了上去。
将乃兵之胆,老大猛成这样,手下的弟兄自然也要大受鼓舞。
可这自然就为难了里面的两个人。一看这些条子居然用这种方式破开了他们的蛊术,躲在窗边准备见机逃命的阿财立马就是目眦欲裂的大喊了起来。
“邦普叔,这些条子要杀进来了!”
“我们和他们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