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东星,你就给我便宜个百八十块?你还不如不便宜呢?
古惑仔心里一阵匪夷所思和羞恼。一来是没见过小年轻这么心大的,知道东星的威名还敢这么跟他过不去。二来也就是对方这个羞辱的意思,属实是撩拨到了他的心坎子上了。
怎么着,我堂堂东星,难道就值个八百十块?你搁这羞辱谁呢?
古惑仔是游离于正常社会之外的一群人。怎么说呢,搁在正常的社会体系里他们是得不到尊重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把别人的成果占有己有,跟寄生虫一样靠吸别人的血过活。这种人,哪怕明面上不敢表示,背地里也是受尽了白眼。指望靠着这样的身份得到社会的普遍尊重?除非说这个社会已经畸形了。
香江这些年社会发展虽然多少有些畸形,但好歹基本的道德观念还没有沦丧。古惑仔这东西到底是不招人待见,这也就使得他们想要寻求认同和尊重,也就只能是在他们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
而香江就这么大,圈子就这么几个。你总不能跑到成天砍架的对头那里找认同和尊重吧?
所以这个圈子就进一步缩小到了他们本身的社团帮派。而当这个社团帮派成为他们仅有的能够获得普遍认同和尊重的地方之后,集体荣誉感自然也就油然而生了。
缺什么就会特别重视什么。
放在社会上,你对那些给资本家打工的社畜骂一句你们公司或者银行简直就是傻哔,他们不仅不会反驳,甚至还会附和着你一块骂上几句。但你冲着古惑仔骂一句他们背后的社团试试,这绝对会是点火药桶一样的行为。
曹玮眼下就有些撩拨起了这个古惑仔的情绪,以至于说他看向曹玮他们的眼神就有点穷凶极恶,恨不得吃掉他们的意思。
曹玮倒是无所谓,谁吃谁还不一定呢。但黄小龟到底是个学生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架势的他一下子就被这样的凶狠眼神给吓住了。
“玮爷啊,我们是不是玩过了。我怎么感觉这家伙的眼神,就跟要跟我们拼命一样呢?”
“怕什么,就这种货色,你还怕他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怕他,我怕他喊来一票子弟兄回过头来找我们算账啊。”
“那我就更不怕了,反正我带着面具,他知道我是谁啊?倒是你...要不等我从他身上抠出三十万,你拿着这钱去整个容?”
“啊?”
合着闹到最后,我成替身了?
一想到往后可能要被东星这样的大社团给盯上,黄小龟脚底下一软,差一点就要跪倒在了地上。
他是没想到啊,到最后倒霉的居然变成了他。而眼看着曹玮直到这个时候还要变着法的把人往死里整,他连忙就是一伸手的。
“玮爷,我们还是收手吧。你就算是不给他留一条活路,好歹也给我留一条活路啊。你现在这么把他往死里整,我怕到后来就是我要被沉海里去。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放心,哪有这么容易死。有我在呢!乖,给我闪一边去!”
“不要吧...”
黄小龟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那是一阵死缠烂打,只求能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而那个古惑仔也不是傻子,眼看着对方现在内部起了矛盾,也不顾丢脸不丢脸的,趴在地上就偷偷摸摸的向着门外爬去。
他是打定了主意,只要能跑出去,立马就找齐弟兄过来找回场子。到时候别说是这两个拿自己开涮的王八蛋了,就连那个女的,他都不打算放过。
男的拿去沉海,女的拉去马栏!他要让这些人知道,古惑仔不是你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的没错,但他人却连咖啡厅的大门都没有走出去。因为他人刚一到门口,就是直接飞来一脚的,当场就把他给踹了回去。
“警察!有人报警说这里有古惑仔闹事,是不是你啊!”
警察?警察也不怕。难得自己的是受害者,古惑仔立马就高举起了双手,嚷嚷着就想要让警察来替他主持公道。
“阿sir,我是无辜的。你看我这个样子,我才是被害者啊。都是他,就是这个家伙!他在勒索我啊,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要勒索我三十几万啊!”
来者大鼻子,一脸的嫉恶如仇。却是曹玮的老相识,中区警署的陈家驹。而一看陈家驹把目光指向自己,曹玮一边摘下面具,一边就摆手说道。
“又见面了啊,陈警官。啊,你来的正好。我要控告这个家伙抢劫啊,他从我这里抢了两万多块,现在还在他身上揣着。不行你问问周围的人,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表示自己眼瞎耳聋,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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