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玮想要以微笑对东莞仔示意。但在47微薄的情感反馈之下,他眼下的这幅皮囊也只是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嘴角。
而这,倒也是符合了东莞仔对他的冷酷认知。
心里吞咽了一口口水,默念了一句该来的到底是跑不了。东莞仔到底是抑制住了自己扭头就跑或者拼死一搏的愚蠢想法,转而以一个相当克制的冷静态度,一屁股就坐倒在了曹玮的面前。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谁能不引起任何风吹草动,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找到我这里。我猜到你可能会找到我这里,但我没想过,会这么的巧...”
“巧吗?并不巧。总要有人去解决一些麻烦才行...”
东莞仔明智的没去问这麻烦是什么,他并不想把自己拖入到什么更大的麻烦里。
给自己,还有对面的曹玮倒了一杯酒。他一口把酒闷下,也是借着这股酒劲,壮起胆就开口道。
“说真的,我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但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我想避怕也是避不开的了。所以,我能问一句,你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就算是死,也总该让我死个瞑目吧。”
“也许你会死,也许你不会,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曹玮的说法让东莞仔多多少少的振奋起了一些精神。他觉得自己活命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只要他去争取。所以根本不用曹玮开口,他立马就说道。
“针对你的那个事和我可没关系,我最多也就是旁观了一下。那些鬼东西是和联胜叔伯辈里的邓伯找来的,他是头几届的龙头,也是最有话语权的叔伯辈。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问这个事的话,我建议你去找他去。如果你不知道地址的话我可以提供...”
虽然对这些古惑仔的人品早有结论,但东莞仔这么轻易就出卖了自家的老一辈,这到底还是让曹玮有了一种刷新三观的感觉。
果然啊,现实哪有电影里的那么美好。指望这些混黑的讲义气,你还不如指望米国在全世界搞慈善,发福利。
“不需要...”
“对啊。你都能找到我这里,又怎么可能找不到邓伯住在哪里?”
东莞仔有些误会了曹玮的意思。他觉得曹玮连自己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找过来,想要找区区一个邓伯不还是随随便便?
在这一点上,他着实是把曹玮想得太厉害了。
曹玮他能找到这里,是因为他跟猎犬一样骑着车在全香江的大街小巷逛了好几个晚上,这才捕捉到一些气味上的蛛丝马迹,并且顺着这个气味摸了过来。
这招也就是对接触过的人好使,对于那些没接触过的人,他到底还是要通过其他的手段才行。
不过这话不好对东莞仔说,所以他也只是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一边敲起了二郎腿,一边就五指对触着,轻轻的敲击了起来。
“林家栋先生。我来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和联胜内部,到底有谁干得是走私妇女儿童的买卖。”
“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的名字都要在你的答复上面。当然,如果你能提供其他社团帮会从事这一行业的名单、据点所在,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这是我的一个任务,而我衷心的希望,你不会是其中的一个。如果是,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并且承诺给你一个最痛快的死法...”
社团的生意很多。但最赚钱的说白了就是那么几个。军火、走粉...还有就是人口走私。
输送壮劳力其实并不怎么赚钱,但走私年轻漂亮的女孩,还有拐卖儿童却是十足的暴利。华尔街的疯狗为了三倍利能连亲妈都卖掉,而这种生意何止三倍利?
随便在街上抓一个小孩,塞到船上往外国一运,直接就是几千几万的美刀。混黑的怎么可能忍得住这种诱惑,他们不干这种买卖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好吧。
东莞仔知道有人干这种事情,而且还不少。而他此刻唯一庆幸的是,他到目前为止都还在梳理原来老大留下的势力,还没能来得及插手这种能赚大钱的买卖。
这真是万分的侥幸。侥幸能避过了一场腥风血雨。而在这种侥幸之余,他也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这是...司空先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