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有钱,他们比不过霓虹、南韩这些快速崛起的资本国家。而比狠...他们这些道上混的古惑仔好歹还知道惜命,你看东南亚那一圈,那些个小地方狠起来来命都不要的家伙比比皆是,他们还真是斗不过人家。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就不说什么大话免得丢人现眼了。
这家伙到还挺实诚...稍微诧异了下东莞仔的耿直,曹玮也是干脆的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种玩法是,洗白,转型做正经生意。最顶级的好手甚至能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自己上位成为国家的领导者。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洗白你手底下的生意,转型做个正经生意人,这难道很难吗?”
这不难吗?
东莞仔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试问整个道上但凡能做正经生意去赚大钱的,谁会想着去捞偏门?
真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意思是吧。这不是压根没有这个本事,做正经生意只会亏得连内裤都贴掉吗?不然你当他们傻啊,一定要这么一条道的走到黑?
“难在哪里?没本钱?”
“这倒不是...”
和联胜这种大社团可不是那些小堂口,他们不缺钱,每个月的流水也是几百上千万起步。真要是铁了心的洗白做生意,这些钱怎么也都够他们挥霍的。所以,不会是本钱的问题。
“那是底下的人不够卖力?”
“这倒也不是。”
东莞仔依旧摇头。混社团的马仔一般有三个类型。
一个是烂泥地里出身,除了一条烂命之外什么都没有。想要翻身就必须要钱,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违法犯罪都不怕。
一种是没得选,有些人从祖上三代起都是在道上混的。家里面耳濡目染,子承父业。那是不得不在道上厮混下去。你要说他们就没有一颗从良的心,那倒也是未必。
还有一种,那就是单纯的为了拽,为了出人头地,想要靠欺负别人来显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的。这种人相对来说是最难搞的那种,但东莞仔相信,这种人应该也是最少的。
拽是很爽,是不犯法没错,但光靠拽可填不了肚子。他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在能赚钱和光只能拽面前,大多数人都会知道该如何选择。再加上和联胜怎么也是有着几万号弟兄的大社团,所以他还真不担心找不到卖力的马仔。
“那就是没有门路喽?”
这话算是说到了东莞仔的心坎上,以至于他脸色一纠的,当即就倒起了苦水来。
“司空先生啊,有时候不是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就一定要干那些下三滥,丧尽天良的事情啊。真就是这个操蛋的世道,他不给我们这个从良的机会啊。”
“就拿我来说。我原来是东莞那边小乡村的农民出身,家里面就那么几块地,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穷的响叮当。我二哥四十多岁还讨不到老婆,大哥的孩子都快十岁了,还只能捡我弟弟穿剩下的衣服穿。这种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你说我能怎么办,如果不趁着大浦黑那个家伙来我老家招小弟的时候跟他来香江混,难道我要一辈子在地里刨土吃吗?”
“你家是老广的?家里还有地?”
“对啊,十几二十亩地,几间破房子,根本养活不了一家十几口人好吧。”
对此,曹玮能怎么说呢。他只能在心里表示,这真特么是个悲伤的故事。
东莞嘢,珠江三角洲的下游地区嘢,香江广州的水陆必经之地嘢。你知道你这一从老家跑出来,到底是错过了多少个亿吗?
当然,这话不好说,估计说了东莞仔也不信。所以曹玮只能默无声息的点了点头,示意东莞仔继续。
而东莞仔的牢骚,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我老家那边有跟着一块过来但不愿意当马仔的,可他们不当马仔能干什么,一家子人指望你来香江打工养活他们,你每个月洗洗盘子帮帮工能做多少钱,更不要说这地方还歧视我们这种乡下人。同样是一份工,恨不得连一半的工钱都给抠掉!”
“不止是我们被歧视,那些底层的马仔又何尝不在被他们歧视。”
“混社团的,能风光的到底只有那么少数的一批人,大部分人都还是鞍前马后给人当小弟赔笑的。这能挣几个钱,也就管管肚子。最惨的是你就是想要干点正经事都不好做,因为大家一旦知道你是出来混的,光是背后的指指点点就能让你没脸再继续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