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曹玮说的那样,他会二十六国语言,还不止。所以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尽职尽责的,用不同的语言把上述这段话给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老长一段话,说了差不多快有个三五分钟。而尽管不能说每个字都表述的丝毫不差,但这意思绝对称得上是大致仿佛。而被他这么一说,飞机里的乘客当即都有了些神色上的微妙变化。
有些胆小的人惊惧于他的胆大包天,这个时候还敢调侃这些个劫匪,他们已经不敢想象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而有的人听到这话则是忍不住的哈哈一笑,毕竟不是什么人都会被轻易的吓破胆子。既然当事人自己都无惧于做出这种挑衅,他们这些充当观众的自然也是要捧一捧场子。
大山勘八郎的文化水平有限。本身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就连粤语也是托了以往公司要经常在亚洲各地出差的福才能勉强学到个皮毛。指望他能听得懂这么些个杂七杂八的翻译,属实是太过为难他了一些。
不过虽然听不懂,他却看出来这些人的反应和他预料中的有着极大的出入。
正常人面对这种恐吓,会是他们这样仿佛是在动物园里看猴子一样的眼神吗?显然不会,所以立马的,他就拿出了一副狐疑的眼神冲着曹玮就恶声恶气的质问了起来。
“你小子,真的有按照我的说做?你确定你是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给他们翻译过去了?”
“你不信可以问问你的这个同伙啊!”
朴实无华的一个反问,只让大山勘八郎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他的这个同伙要是有这个本事连意大利语都能听得懂,他还用得着你跑出来替他当这个翻译?
曹玮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这个将信将疑的意思,索性就两手一摊,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架势。
“我承认,我翻译的时候可能没有逐字逐句的对照,但这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是不同的语种,我只要把大致意思翻译到了,做到了信雅达的标准,这不就够了吗?”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就给我说了这么几句?你这几种语言翻译过来的话加起来还没有我说的时间长,你跟我说你这是标准的翻译?”
这个问题听起来的确是有那么点道理,但曹玮可不认这个道理,他表示。
“哎,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啊。翻译的事情...怎么能这么算呢?”
“那你说要怎么算?”
“呐,我举个例子啊。我问你水浒传你们霓虹怎么说?”
“好像是叫...通俗忠义水浒传?”
“那你知道在西方国家是怎么翻译这个书名的吗?”
都扯到水浒传上去了,大山勘八郎自然是一阵莫名其妙。而你问他水浒传在霓虹叫什么,他或许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你要问他在国外这本书的书名被翻译成什么,你这不是问路于盲吗?他要是知道这个,还用你来当这个翻译?所以他只能翻了个白眼。
而也是看到了这个白眼,曹玮当即就拿出了一副睥睨的,好像是在知识面上俯视对手一样的表情。
“德意志的翻译是《强盗和士兵》、不列颠有个翻译叫做《水边的故事》、漂亮国有个女作家把它翻译成《四海之内皆兄弟——豹子的血》,还有一个白痴翻译出来的是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
“你看看,只要你想,哪怕是三个字都能玩出一朵花来。所以,我把你的话简化一下或者稍微添油加醋那么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这里面怎么感觉怎么有问题。大山勘八郎仔细一琢磨,陡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光听这小子在这胡说八道啊。
这是霓虹最大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而他劫持的这个空乘人员也是受过专业培训,能给各国乘客提供优质服务的专业人员。
别人不懂他这十六国语言的水分,难道她也不懂?想到这,他立马就是拿着手里的匕首一顶空乘人员的下巴,也不管曹玮怎么在那胡说八道就冲着她厉声质问了起来。
“你跟我说,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啊?我...我不知道。”
面对大山勘八郎的突然逼问,空乘的内心里自然是止不住的惶恐,但看着不远处站定的曹玮,她还是内心里一咬牙的装起了糊涂。
可大山勘八郎哪有那么容易让她给这么糊弄过去。手上一扯这个空乘的头发,他就直接把匕首的尖锐部分抵到了空乘的眼珠跟前。
“混蛋,别给我装糊涂。你就这么想死吗?为了这么一个小白脸,你就可以连命都不要!别犯傻了,你这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