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免骇然可怖了。
难道主角是自己?
直播间只是顺天意?
等我再回头时,老婆婆的身影渐渐模糊,连身后的奈何桥也不见了。
我驻足愣了几秒。
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吗?
不可能刚才明明是真实的,自己的眼睛不会有错,看来对方的实力实在高于自己太多了。
红色的花海轻轻晃动,在那不远传来儿童的嬉笑。
我抬头看天。
好像快亮了。
上层的云朵隐隐泛光,好像有一道光快要冲破黑暗。
我拿起手机,看直播间里面的时间,五点四十分,如果回不到阳间,我们几人或许永远会被困在这里。
需要马上回去!
连忙跑过去,前方几人开心的模样渐渐映入眼帘。
红色花海中,他们就像上天的天使,充满着快乐与欢笑。
苗豆豆蹲在花海前,心绪万千,一双眼睛怔怔出神,盯着眼前的彼岸花,不知道想着什么,居然有几分悲伤。
听说她是为了找哥哥而来到这里,如今她见不到哥哥,应该是有点失落。
传说中,有叶的彼岸花不会开花,而开花的没有叶子,或许这是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但此时此刻,我却没这个心思去安慰她。
“苗豆豆!”我直呼她的名字。
她疑惑的转过头:“怎么啦?”或许是心情低落,她的声音也显得沉闷。
“把红衣新娘的红盖头拿出来。”
苗豆豆微微一愣,随即想到红衣新娘送给我们的礼物。
据红衣新娘说红盖头能沟通阴间两界,为其回到人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一试。
“几点了?”似乎意识到严重性,她二话不说,从包里拿了出来。
“快天亮了。”
红盖头刚一现身,以肉眼的速度慢慢放大,向公交车罩去。还得上公交车,她果然没骗人。
“肖裘、小西、嫂子。”
闻言,几人纷纷回头。
花海中男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似乎也是到极限了。
小西母子俩依依不舍与男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我该走了。”
小西哭红眼睛一直叫爸爸,可男人就像听不见一样,慢慢飘向空中,不停向地下两人告别离开。
“走吧!”
美妇落下一滴眼泪,最终拉着小男孩的手往公交车跑去。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生生相惜,永世不见”
或者以后他们再没有这个机会相见了,彼岸花预示着分离,花与叶不能同存在,就像他们现在这副模样,一但相见了,那就是走到终点。
天边微微泛光,有几条光柱穿透黑云落了下来。
那是光,给人希望的光。但现在却给人一种绝望。
多少人希望光的到来,但此刻母子俩希望一辈子也见不到光,因为光是新的开始,也是旧时代的离去。
“豆豆姐,这花真的好美啊,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肖裘站在车门口,依依不舍的盯着花海。
“彼岸花。”苗豆豆粲然一笑。
“是曼陀沙罗吗?”
不过曼陀沙罗是死亡的象征,没人愿意提着这个名字。
“应该是吧。”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把小西母子俩拉上车后,盖在车顶上的红盖头终于把整理公交车包裹住了。
车门关闭。
不知道过了多久。
嗡嗡!
一声脆响
寂静的车内传来手机的震动。
眼前一片漆黑。
原来周围被一条红布盖住了。
有些惊讶,身边好像还有人。
我用手推了推,余香缭绕,是一具柔软的身体。
“喂!醒醒。”
不知道是哪一位。
“好累啊!”肖裘的声音,“这是哪啊,怎么黑漆漆的。”
“不知道。”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附近好像还有几道身影。
苗豆豆和那对母子陆陆续续苏醒。
我费了九毛二虎之力,终于把车门推开了。
原来天已经大亮,我们所在的位置依然是公交车,只不过周围的环境不是公路,而是一处废墟的垃圾回收工厂。
“怎么会是这里?”
我一脸的疑惑。
直播了一晚上,难道都是幻觉?
红盖头化成的大红布还挂在公交车顶上,这一点应该做不了假。
不过红盖头的颜色好像变了,似乎放置了很久,有些红颜色都开始掉色出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