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田振也醒了过来,甩了甩脑袋,呆呆地扫了我们一圈,几秒钟后,似乎才明白发生了怎么回事,赶紧像猪一样爬着找衣服。
不管怎样,也算是虚惊一场,沿着石阶往上走时,气得王玉珏夫妇连连咳嗽。
走出卧室,先是张向卫使劲闻了闻四周空气:“什么味啊?”
我也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味,有点像鸡蛋糊在锅上的气味,不过还掺杂着难闻的腥臭,总之很难闻。
大家都闻到了。
“三楼传过来的?”
“我们下来时,只剩下衣服和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应该是这味啊!”刚才给仨人做人工呼吸的白事先生嘟囔道。
我琢磨了一下他这话,随即一种不详的感觉冒出了脑海。
估计王玉珏和中年男人都有这种感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三楼跑去。
不知道这栋大楼的设计者处于什么想法,三楼的楼梯口竟然装了门,给人的感觉是,从二楼到三楼像是进入到一间屋子内。
越往上走,这种刺鼻的气味越强烈,到了三楼,几个女孩都捂住嘴鼻咳嗽起来,我也觉得有些恶心。
因为空气中除了之前那种难闻的气味外,还多了汽油味。
往左拐,走了几米,就看到一个半露天的大阳台,阳台中间围着一堆黑糊糊的东西,还在冒着浓烟,外面大雨劈里啪啦的,站在阳台上听,很像是有好多人在呐喊厮杀。
此时已经过了四点,正常的话,日头还很高,可今天因为天气异常,外面已经是暮色十分的景象。
中间黑糊糊的东西足有一米左右,呈锥形,很显然刺鼻的气味就是由这玩意上传出的。
衣服?
被褥?
纸人纸马?
好像都不是,看到四周的焦糊一片,我判断这东西不好烧。
“你们泼汽油了!哪有这样干白事的——你们休想拿到一毛钱,而且……而且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气得王曼昱目前直想冲过去撕扯两个白事先生。
两个人白事先生一脸茫然,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没有啊!太太!”
“是啊!刚才咱们是一块下的楼,我们哪有时间泼汽油,再说我俩可都是专业的,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听到“专业”二字从他们口里冒出,我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话让感觉要“起飞”的王曼昱母亲愣住了。
“不对啊!那……那刚才咱们下楼时,好像也没烧这玩意——这是什么呀!”
王曼昱母亲的话让我觉得头皮被忽然电了一下,随即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瞬间传递到了浑身每一个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