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九幅图,每一张都画家了个奇怪的东西,其实用“东西”形容不太恰当,因为一眼看去,就知道它是活物,可王玉珏不知道它算是人,还是算动物。
或者说,是个非人非动物的怪物,因为九幅图上都是一半身体是人,另一半身体是动物。
震惊之余王玉珏依旧坚信老道士这么做是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他连夜加班照着图谱做好了九个木雕作品。
看着九件栩栩如生又诡异异常的木雕,王玉珏又想起了那支毛笔,同时也再次萌生了个不该有的想法。
用这支笔给木雕的猪画上眼珠,结果木雕的猪活了,给木雕的公鸡画上眼珠睛,公鸡竟然也活了。
猪和公鸡都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能变活似乎还能理解,可是如果给这九个怪物画上眼珠,会怎么样呢?
这想法一冒出来,又好似受到了某种魔力,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而且越来越强烈。
终于他再次拿出那支毛笔,然后蘸了黑色的油漆,犹豫了一下,给其中一个狗头人身的怪物点上了眼珠。
整个过程,他都很纠结,似乎脑中有两个小人在打仗,一个催促他赶紧去给木雕画上眼睛,另一个一再劝阻他千万不要惹事。
画完后,他也是一阵后怕,赶紧放下笔,然后关好房间门,回了卧室。
又是一夜未睡,他思索再三,还是不相信狗头人身的木雕能复活。
同时内心也无比恐惧,害怕因为自己的好奇,真的制造出一个可怕的怪物。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王玉珏带着好奇和忐忑推开了木雕室的门,目光扫了一圈室内后,他头皮顿时炸开了。
那个被自己画了眼珠的狗头人身木雕真的不见了。
随即他又看到了整个被掰烂的一扇窗户。
恐惧像是一枚炸弹,瞬间在他脑海炸开了,他嘴里重复念叨着一句话:它活啦!它活啦!
再之后,村里开始出现家里养的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干血的怪事。
虽然刚开始大部分村民都认为是山里跑下的什么猛兽干的,可王玉珏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担心这事和被自己点了眼珠的狗头人身木雕有关。
那几天他日夜提心吊胆,当两个小时前,他如坐针毡地坐在家里,被村长派的人喊来时,就知道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正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刚开始他撒了个谎,想蒙混过去。
至于牛头怪人怎么会变成了一具车祸后离奇失踪的尸体,他真不知道——牵扯到了命案,王玉珏这才不敢再隐瞒下去。
听完他的一席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三个字——不相信。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聊斋啊!”
“什么聊斋——我听着像封神演义。”
几个警察都不相信,提高了嗓门斥责王玉珏。
可我已经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所有精力都用来脑补王玉珏对那要饭道士的描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和让表弟去黄河捉三条腿的金蛤蟆,让韩其华一家三口一定要儿媳妇第一个孩子生儿子的道士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那这人肯定不是人,而是个魔鬼。
询问无果,警察还是带走了王玉珏,我想他很难解释清楚了。
睡觉时已经是凌晨几点,正睡得香呢,感觉有人轻轻抚摸我的脸。
不用睁开眼就知道肯定是王曼昱。
没想到平时表现的斯斯文文小妮子,竟然趁我睡觉时占我便宜,咱是爷们,怎么也得变被动为主动吧!于是,我伸手反摸了过去。
谁知摸了几下,却摸到了一双粗糙的大手。
不对啊!王曼昱的手我摸过,细白而柔软,绝对不是这种感觉——这不是王曼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