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我将永生难忘。
估计很少有人能在二十四小时内经历从百族反击战到末日突袭到上古探秘到史诗秘闻到谍影迷踪到怪奇推理这么一整套流程的,这要展开了写我能不带重样地给你整出五六本续集来,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某家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跌宕起伏到坑爹的地步,经历了这么多东西的洗礼,我自认为现在已经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身经万千血战而不惧一尸一骸民间简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并做好了面对一个智商可能比自己还高的聪明版希尔维亚的心理准备:还有什么更扯淡的就尽管来吧,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惊天的秘密打算来轰炸自己的神经。
阴险狡诈绝对反派的奥卡姆摇身一变宣称自己是为了复苏帝国而忍辱负重的前朝遗老,总是依赖在自己身边天真地如同个孩子的希尔维亚现在却在不惜一切想要毁灭文献馆里的资料,珊多拉这位女王都产生了困惑,而我身边的潘多拉则正在思考!世界几大不可思议今天算是齐活了!
“贝拉维拉,说实话,当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呢。”奥卡姆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沉声对着空气说道,不过我们知道,正身处某个游离于主物质位面之外的第二控制室的希尔维亚能听到看到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
“是么,被曾将自己推入虚空风暴的人如此惦记,还真是感到惶恐,不过,你所需要的,其实只不过是我身上的密匙吧,用来激活文献馆的密匙,哼,用那东西竟然就能轻松地将你调过来,自大的家伙,你真是跟从前一样愚蠢……而且你竟然这么快就破解了第一控制室的封锁,果然不愧是昔日帝国的首席科学家……”
希尔维亚……或者是贝拉维拉,用高傲上仰的语调讽刺着奥卡姆,那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充满仇恨的毒蛇一样,寒风凌冽,愤怒而阴沉,假如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希尔维亚,是绝对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贝拉维拉,最终还是苏醒了,就连林雪的预言也会出现偏差?
“哼,我承认这次被你蒙骗了,恶毒礼物的贝拉维拉女士,你所馈赠的小玩意果然除了恶意和憎恨之外便一无所有,但是没关系,两位明智的陛下就在这里,他们知道应该如何判断,我在复苏帝国,而你却试图摧毁这些!这是无从辩驳的事实!你能解释自己的动机吗?你这个背叛了帝国两次的叛徒!”
贝拉维拉的声音沉默了,足足十秒钟,她没有回答。
但……我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可能根本不会存在的解释,哪怕仅仅是一句模糊不清的解释,也好过这样仿佛默认的沉寂,希尔维亚,你这个白痴,解释啊!
在离开前留下那样的痕迹,努力证明自己仍然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现在面对奥卡姆的指控你却沉默了?难道你真的无法解释自己在做的事情吗?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不会相信你的话语!?
几乎是唯心的想法,我觉得与其相信奥卡姆的说辞,不如相信那虽然可能已经觉醒为贝拉维拉,但仍然保持着自己最初目的的希尔维亚,这种信任或许有些一厢情愿,甚至可笑,被称为“碳基生物软弱的自欺欺人方式”我也认了,反正比起眼前这个一身黑的大老爷们,我就是更相信希尔维亚。
奥卡姆则在紧张地等待着我们的回应,从刚才他和希尔维亚(或者是贝拉维拉?话说精神分裂还真是麻烦的问题啊……)的只言片语中,我已经大致猜出了情况,这个男人虽然极有可能是文献馆的建立者之一,但他并没有对这里的绝对控制权,希尔维亚却有,她用自己的“密匙”作为诱饵,或许还有别的什么设计,让奥卡姆如此大意地孤身落入了这个陷阱,这样做的目的,无疑是复仇。
在艾泽拉斯世界的溃败之后,堕落使徒团队之间绝对产生了什么巨大的分歧,甚至是不死不休的内讧,虚空风暴那种东西我没遇上过,但听名字都知道跟街头风暴不是一个玩意,而奥卡姆竟然在离开艾泽拉斯世界之后设计将贝拉维拉推入了虚空风暴?
并且因此让后者失去记忆,流落在学园都市,成为了一个智商为⑨的软妹子……
好吧,各种意义上,奥卡姆你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只可惜好事没有做到头,贝拉维拉还是复活了,甚至抢走了我的软妹子。
咳咳,跑题都没边了,我的意思是奥卡姆现在并不占据上风,他唯一的依靠就是我们的信任度,只要眼前的几位帝国领袖有一个点头,他就敢启动第一控制室的圣堂激活程序,贝拉维拉或者希尔维亚的努力就会失败,这座文献馆的系统设定就是如此,不论由第几控制室发出,帝国复苏指令永远比文献馆关闭指令要高一个层级,那么,这时候我们将相信谁?
一个敌人,说的话却句句属实,一个朋友,现在却被另一个人格控制,我讨厌选择题,这坑爹东西折腾了我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高中生涯,但现在我仍然要面对它。
“奥卡姆,你刚才提到,来自我的礼物总是充满恶意和憎恨,”就在这时,贝拉维拉那冷漠阴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但有一样东西是例外。”
我们面前的中年人脸上已经满是急迫神色,最终能源离线的倒计时已经不足三分钟,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在跟希尔维亚周旋:“哦,恶毒礼物的贝拉维拉女士难道还会送出善意的东西?”
“当然有,”那个阴冷的声音缓缓开口了,下半句话却有些莫名其妙,“一些手工画的卡片而已。”
奥卡姆一瞬间愣住了,而我,则微微翘起了嘴角。
“两位陛下,这个蠢女人正在拖延时间!请尽快做决定吧!现在您只需要点头就可以,这个女人根本无法解释她的动机,我对帝国是忠诚的!”奥卡姆看到水晶大厅中的几座方尖塔已经开始缓缓沉入地面,终于控制不住地催促起来,甚至不再顾及这样会不会引发我们的猜疑,但他的话语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
一只染满了黑色花纹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胸膛,并从那里开始,将他的整个身子一点点变成飞散的黑色碎片。
好久没有这么干了呢,如此直接但着实解恨的攻击方式。
“你……怎么会……”
身体被洞穿,就连此身存在的概念都在虚空能量的吞噬下不断溶解,奥卡姆却一时没有死去,他张大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十秒钟前自己还占据着上风,甚至几乎动摇了眼前之人的判断,现在却受到了这样致命的攻击。
“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才是皇帝,所以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将已经意识涣散的奥卡姆扔到地上,我对刚才为止自己对希尔维亚的怀疑感到一阵阵愧疚,于是,倒霉的堕落使徒大叔只好死的更慢一点了。
“第二,帝国将在我和珊多拉的领导下重新辉煌,也只会在我们的领导下辉煌起来!”
对方的身体在逐渐消失,现在,已经仅剩下一片模糊的黑影。
“最后,用句中二的话来给你送行:吾即帝国,与你何干!”
没错,这几句中二的话都是用来烘托气氛的,我总不能让后世的历史书上这么写着:帝毙叛逆于掌中,敌挣数息方殁,帝自觉无言,呆然两分钟。
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我总得说点啥吧?
对方,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
我感觉有一些不真实,这个曾经让整个帝国军陷入险境,甚至在刚才都几乎让我和珊多拉产生混淆的家伙,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挂掉了?
“他虽然狡猾,却只是个科学家,”珊多拉有些唏嘘地说道,“虽然生性狡猾了一点,但能够成为一个统治区的首席科学家,曾经怎么说也是令人敬仰的伟人,但现在却死的像个小丑。”
我知道珊多拉的意思,在她现在看来,奥卡姆刚才的一连串发言无疑是在试图用花言巧语来求取一线生机,依照希灵使徒的荣辱观,这种乞求生命的方法简直比临阵投降还要不堪,因为他甚至连正面面对敌意的勇气都没有,死的像个小丑,这就是希灵帝国的文化观念中最肮脏的一种死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