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丫头还真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了啊!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跟珊多拉探讨这个蛋疼的话题,从各方面说这事情都有点太奇怪了,我们首先很神经地研究了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生殖隔离,然后根据阿赖耶的例子珊多拉得出结论,从某种意义上生殖隔离是不存在的,然后她开始跟我介绍希灵使徒的人口增长方法,这才是重头戏,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生物学上的奇葩:这样一个战争种族,对胜利的追求和对领土的扩张都需要大量人口来支撑,一方面,希灵使徒不断复活的力量可以保证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至于大量减员,另一方面,他们还有无数种神奇的让自己人口暴增的方法,最高效率的是生产线:大量低级使徒可以通过生产线被源源不断地组装起来,被赋予基本的知识和只能,其中一部分会分配到可进化的指标,于是他们能获得更加高级的武器库权限和学习组件,这就是希灵大兵,大兵们是帝国人口的主体,这个种族的中坚力量,很多高级使徒在最初的时候就是从大兵晋升上来的,还有一种人口增加途径则是普通的家庭繁衍,希灵使徒也有感情部分,高级一点的使徒会主动组成家庭,然后根据种族需要,养育自己的孩子,生养方式千奇百怪,不同支种的使徒通常采取信息融合的方法来培育后代,从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数据中抽取有一船价值的部分来制造新生儿的思维核心,并从父母中选择一个支种作为身体主体部分,另外一个支种作为辅助部分,这样养育出来的新生儿往往比生产线上下来的量产士兵更加优秀,而且进化潜力更加巨大,珊多拉觉得她可以和我这样生个孩子……我表示压力特别大,因为平心而论家里的孩子已经快成灾了。
除了上面的方法,希灵使徒还有很多奇葩的增殖方式,比如……
“格式化复制,母体分裂,战地残骸回收再生,无土栽培,有丝分裂,有限拷贝体,能量固化式制造,”珊多拉掰着手指头跟我讲,“还有切成段种在地里,特殊支种的希灵使徒身体残骸可以自动从周围的空间中收集能量和物质,重组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比生产线慢,但在战争惨烈的时候这很有用。为了胜利和进化,希灵使徒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扩张下去,所有的支种加起来,希灵使徒掌握着成千上万种让种族扩张的途径,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
我听着感觉身上有点冒冷汗——假如我现在还有汗腺的话。
“为啥我感觉那么像感冒病毒呢。”
“任何一种生物都是病毒,”珊多拉吐了吐舌头,“因为繁衍和扩张是所有生物的生命本能,只不过帝国已经将这种本能都制造成了可以轻松控制的工具,我们可以不让自己的种族对世界造成致命压力,也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让整个宇宙挤满全副武装的士兵,我们的战争工厂有惊人的生产效率,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配合士兵们的扩充速度。”
我被这种挑战下限的扩张力量所震惊,忍不住神游天外:你说春天我要是把一个潘多拉种在地里,那到了秋天……
地上应该会长出一大片的对舰幽能炮吧。
好吧,这个猎奇的话题到此为止,在这么联想下去恐怕我整个人都得浅浅化——对了千万不能让珊多拉和浅浅讨论这件事儿,天知道那丫头会把它发散到什么程度去,到时候多半她会天天拉着潘多拉和维斯卡去院子里刨坑考虑着怎么把小泡泡种下去吧……
“唔……这……真是糟糕透了。”
正在我被浅浅可能的发散思维给吓一跳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含混的嘟囔声:那个被打晕过去的倒霉囚犯好像终于醒过来了。
真不错,虚空力量直接侵入身体转了个圈子,竟然还能这么快醒过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笨蛋的生命力都是这么强么?
“我感觉自己百分之八十的组件都烧掉了,嘶——”
囚犯A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双眼浑浊地四下张望,似乎很久都没有发现我和珊多拉的身影,直到我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膀:“现在感觉怎么样?”
对方可能还没有从刚才的突然袭击中完全恢复过来,现在也是迟钝了半天才将视线集中在我和珊多拉身上,他不舒服地扭动了几下身子,困惑地皱起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过了,做个试验,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一种方法,能在不驱散深渊力量的情况下让你丫清醒过来。”
我凑近对方,认真观察着对方仍然有点浑浊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
从外表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感觉上,对方的气息似乎真的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事实上,我正在试验某个棺材控眼镜娘的理论。
在很早以前,根据维斯卡、贝拉维拉、冰蒂斯她们的经历,还有珊多拉的特殊感觉,我们就有了这样的猜想,那就是身为虚空生物的我,可能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将深渊化的存在逆转。
而这种逆转和常规的净化完全不同,并非是将深渊力量从宿主身上清除出去,而是改变了深渊力量的本质,使其不再具有威胁性,甚至可以被宿主有意识地轻易控制。
维斯卡在自己身边逐渐从疯狂状态变成了乖巧的小女孩,贝拉维拉在同样的条件下也慢慢苏醒,并恢复正常神志,冰蒂斯在一次互抡板砖的友好肉搏中脱离了深渊枷锁,这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运气,肯定和我这个虚空生物的特性有关。
但可惜的是,整个虚空已知的虚空生物都只有三个,还是各不相同的三个,基本上每一个都能摘出来独立组成一个物种,因此要研究我是不是真的具备某种“逆转力量”,困难重重。
但即使再困难,某个眼镜娘的科研热血也足够突破各种艰难险阻,在一连串大胆的数学模型被建立起来之后,她给我提出了一个方案:试着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虚空形态,让它在不伤害目标的情况下剧烈刺激一下对方的灵魂,看看会发生什么。
显而易见,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试验,虚空形态——这玩意基本上是蹭着不死即残的东西,以我现在的控制力,能做到让它不具备杀伤性么?显然不可能,所以这压根就是个没办法尝试的试验——当然在之前是这样,现在嘛,我们有了个死掉也不心疼,不死就赚一个的实验目标……
就是眼前的囚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