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如果陛下真的没有看错,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楼晏的声音低下来。
皇帝沉默下来,过了会儿,问道:“这怎么做到的?”
楼晏说:“做梦不难,只要用点熏香之类就行。至于您说的影子,天色这么黑,多得是办法。”
“那……”
楼晏打断他的话:“您什么也别说,今晚召臣进宫,就是想起了先太子,问一问法事。”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了,假装什么也没发觉,如果真有人故意引他做噩梦,就不能打草惊蛇。
楼晏在寝殿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窗边。
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拿烛火来照,最后在窗台上捡了一块很小的灰烬,包在帕子里。
“陛下好好睡吧,今晚闹了这么一出,那人不会再有动作了。”
皇帝犹豫了一下,说道:“朕去别处睡,如何?”
楼晏不赞同:“您是皇帝,怎么能因为一个噩梦,就吓到了呢?”
皇帝很失望,只得点头:“那朕叫人来陪。”
楼晏这才点点头:“臣先告退了,太晚了,明日再来商议。”
“好吧。”
楼晏出了寝殿,胡恩笑着招呼:“楼大人,您要走了?”
“是。”楼晏说,“陛下已经问完了。”
“奴婢这就叫人带您出宫。”
“有劳。”
……
俞慎之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他揉了揉眼睛,想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腿很重,低头一瞧,自家弟弟趴腿上呢!
俞慎之头疼,一脚把他踹开。
“哎呦”一声,俞慕之滚下床,于是也醒了。
“哥,你干嘛踹我?”
俞慎之抽了抽嘴角,说道:“你知道你刚才趴哪儿吗?我不踹你,等你醒了,只怕更无地自容。”
俞慕之没懂,直到跟着兄长的视线,落在胯间……
“啊!”俞二公子大叫一声,捂着嘴就冲出了房间,一副想吐的样子。
俞慎之懒洋洋地坐起来,啧了一声:“傻子。”
随便吓吓他,就当真了。
一身的酒味,俞慎之叫来小厮,备水沐浴。
等他洗完澡,一身清爽,往身上挂佩饰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对劲。
“我那块玉佩呢?浮舟!”
浮舟探头进来,回道:“公子,我没瞧见啊!”
俞慎之拍了拍额头,难道不小心丢了?
重新找了块玉佩挂上去,收拾换洗衣裳的浮舟又探头进来:“公子,您兜里有这个。”
俞慎之接过那张纸,莫名其妙。
只见上面写着,四月初十欠醉仙楼二百一十六两酒钱,押玉佩一块,过后来赎。
落款没写名字,但有一个手印。
俞慎之想起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大拇指上好像沾了一点红泥……
俞大公子抖着这张字据,好半天怒喊出声:“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