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红英颤声道:“你是……你是……”
阿九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不认得我了,你的样貌也变了许多了!”
陶红英突然连连摇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
阿九笑了笑,伸出右手挽开袖子,洁白的小臂上一块梅花似的胎记出现在陶红英面前,跟着说道:“这个做不得假吧!”
陶红英心里再无疑虑,口中叫道:“公主,是你?真的是你!我……我……”跟着扑过去抱住阿九的腿,伏在地下,呜呜道:“公主,今日能再见到你,我……我便即刻死了,也……也喜欢得紧。”
绿豆般的泪水是顺着脸颊一颗颗的往下流,阿九摸了摸陶红英的头发,说道:“明朝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你起来吧!”
说着伸手把陶红英拉了起来,阿九跟着问道:“这些年你都是过来的?你为何又成了八卦教的人?难不成你当年跟在我身边就是八卦教的安排!”
陶红英忙说道:“不是的,奴婢自小进宫,在公主小时候就侍候公主,又怎么会是八卦教安排的呢!”
跟着陶红英哽咽这说清了原委,原来当年李自成攻入京城后,祟祯自知大势已去提剑要杀阿九,最终不忍只砍断了她手臂,陶红英在混乱中晕了过去,醒转来时,皇帝和公主都已不见了。
宫里乱成了一锅粥,陶红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在宫里的找了间没人的宫殿躲了起来,之后鞑子又进了宫,陶红英干脆再宫里继续做宫女,直到三年后碰到了陶怡瑶,这才拜了陶怡瑶为师,入了八卦教。
陶红英跟着问道:“公主,我明明记得当年你的手臂被皇上砍了去,为何……”
阿九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左臂当初是被砍了去,后来碰到一世外高人,他医术高明,帮我接了一条手臂,所以我才能恢复成现在这样!”
吴应熊瞅着这两人多年没见,估计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得玩的,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让人在搭一顶帐篷,你主仆二人好生聊一聊吧!”
阿九听着朝吴应熊露出感激的神色,跟着轻轻一颔首。陶红英瞅着阿九的神色,心里纳闷的想道:“公主怎么会对吴应熊言听计从?”
陶红英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也朝着吴应熊说道:“谢过小王爷了!”
吴应熊安排密卫在大帐篷外搭了一顶小帐篷,看着阿九和陶红英进去了,心道:“看陶红英这架势,对阿九这个老主子还是忠心耿耿的,让她反戈相向应该有戏!现在只剩下王屋派的曾柔小可爱在等着自己了!”
想到这吴应熊转身说道:“走,去会会王屋派的几个人!”
跟着就带着苏荃等人到了关押王屋派人的地方,吴应熊对这些人没特别的嘱咐,之前密卫听八卦教的人说王屋派的人辱骂平西王府的人,所以也没对这些人客气,抓到火堆旁一顿胖揍,只有看曾柔是个漂亮女子才客气了一些。
主要是这群密卫都知道自个主子是个色痞子,这曾柔也长得温柔可人,说不得就成了自己的主母,自然要客气一点。
等吴应熊过来,看着王屋派的人比起之前身上又添了一些新伤,也没多说什么,叫人搬来一张凳子,自个坐了下来,跟着让人把王屋派的人都抓到了自己面前。
密卫们把人都抓到吴应熊面前,按跪在地上,吴应熊数了数,一共十九个人,除了曾柔,其他的大多都身着蓝衣。
这些人之前在八卦教手上还如鹌鹑一般乖乖的,现在面对着自己却一脸的桀骜不驯。
吴应熊瞅着,心道:“这是把自己当软柿子了?到自己面前冲起了硬汉!?”
吴应熊冷冷的说道:“怎么?我王府的密卫都没吃饭不成?没好好的招待这群客人?”
听着吴应熊的话,站在王屋派人身后的密卫们举起了手里的鞭子朝着王屋派的人身上抽去,只有曾柔身后的密卫在吴应熊的眼神示意下没有动手。
初始听着吴应熊的下令,这群蓝衣人立马张口:“大汉奸!”闭口:“小乌龟!”的骂着,随着一个个被抽打的皮开肉绽,似乎老实了一些,才停住了嘴。
他们是停住了嘴,可吴应熊仍然没有喊停,密卫们自然没有住嘴。
曾柔瞅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的惨样,悲痛欲绝,一双漆黑光亮而又大大的眼睛里不断的流出了泪滴,一滴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吴应熊起身走到曾柔面前,拿出手帕,帮着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曾柔哀求道:“别再打了,求你…求你不要在打了,放光他们吧!”
吴应熊轻声道:“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让他们住手!”
曾柔脸上出现一丝犹豫,很快就低垂着头,轻声叫道:“好…好…好哥哥!”
吴应熊笑了笑朝着密卫们说道:“停手!”
密卫们听着吴应熊的话,这才收起了手上的鞭子,没有再继续打下去。
吴应熊望着这群蓝衣汉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们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都知道闭口无语,为何当年又要背弃我父王呢!”
蓝衣人中的一个老头听着吴应熊的话,脸色一变,说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吴应熊望向这人,只见他五十岁左右的模样,满脸虬髯的胡子,说道:“你就是当年我父亲的副将司徒伯雷?”
这时杨溢之走了过来,听着吴应熊的话,向着司徒伯雷望去,细细的一看,冷哼一声说道:“小王爷,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这人正是当年背叛王爷的司徒伯雷,好多年没见,面貌倒是变了不少!”
司徒伯雷朝着杨溢之看去,微微一回忆,想起了杨溢之是当年吴三桂身边的护卫,口中说道:“哼,我不是叛徒,吴三桂才是大逆不道的叛徒!”
司徒伯雷旁边的一个年青人这时也开口说道:“我父亲心向朝廷,一心向着皇上,乃是忠心耿耿之人,又怎么会是叛徒?只有吴三桂,才是大反贼!”
吴应熊听着龇了龇牙,眼冒凶光,说道:“是么?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父亲是有多忠心耿耿!”
司徒伯雷瞅着吴应熊的眼神,心道:“不妙!”忙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吴应熊冷冷的指了指司徒伯雷身边的年青人,说道:“来了人,砍了他的双腿双脚,挖了双眼,做成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