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群僧大乱,放毒蜂的那凶僧铁罗汉况元狼狈退走,李宁和杨达担心义弟伤势,也没有趁胜追击,那况元正准备暂时退走,避开齐鲁三英的锋芒,忽然听到背后有个男子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况师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况元大喜:“毛太,你来得正好,快助我拿下他们三个,若是打扰了龙飞师叔练法,我们谁也担当不起!”毛太闻言忽地一顿,低声答了一句好,似是十分畏惧这位龙飞师叔。
他右手缺了两个指头,看到周淳便眼露凶光,厉喝道:“周淳,我原本敬你为人,好心与你结交,岂料你这般翻脸不认人,先是削掉我两根指头,再说放我一马,却又马上反悔追杀。若非我师尊前来搭救,我毛太早已死于非命!”
“如今我龙飞师叔在这里,你若退去,还可苟延残喘,等我日后学成再与你理论。不然惊动了师叔的法驾,管教你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陈昂听得分明,心中诧异道:“我说难怪毛太能从齐鲁三英和王铭手下逃生,原来是金身罗汉法元相救,又托庇于七手夜叉龙飞手下,与这大罗庙妖人厮混在一起。”又掐指来算,果然是金身罗汉法元算到自己有师徒之缘的毛太有难,特地救他一命。
至于七手夜叉龙飞,他不在武夷山飞雷洞,前来应天城,就是为了害那些女子的性命,拿她们魂魄炼制十八尊妙相阴魔,配合着手里的九子母阴魂剑,便能发挥出许多厉害魔法的威力。
“法元日后要他还有用,若是慈云寺没有他,未必能招惹来那么多五台派余孽。许飞娘还没有那么大威望,也只有法元这个入门比她早,一直对混元祖师忠心耿耿,又没有背叛前科的人才能压服那些妖道旁门,做慈云寺的领头人。”
“而且法元虽然结交许多恶人,但本身却少有恶迹,甚至称的上是洁身自好,留他一命也不至于造下恶孽,正邪斗剑慈云寺还要他多方邀请,才能请动绿袍老祖、晓月禅师这样的魔道巨擘。”
陈昂不肯出手,悄悄儿也在那看着,他们都具已知道,七手夜叉龙飞才是他们要等的正主,场上两个妖人,毛太才刚刚拜师,未有什么厉害本领,而况元又被周淳骗得用去了最厉害的一件法宝,已经不是齐鲁三英的对手。
只是有人却按捺不住了,王铭听到毛太的名字就躁动起来,他又往前挪了一些距离,有意和齐鲁三英错开方向。当先往自己鼻子上一锤,打的自己鼻子一酸眼泪都流了出来,就有两只看不见的虫子从鼻子里喷出,朝毛太那里飞过去。
这两只虫子都是他炼出的法虫,一只是瞌睡虫,一只是定身虫,一个可以迷人神智,另一个能僵化肉身,虽然不是什么得力法术,但胜在隐蔽,两只虫子一起飞出,熟门熟路的钻进毛太和况元鼻子里,都未曾引起他们的注意。
直到况元忽然升起一阵阵极强烈的困意,脚下也站定不足,晃了两晃,将要倒下,他们才发现了不妥,况元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用痛觉暂时抑制住睡意,大叫道:“不好!毛太师弟,我们着了别人的暗算,快去叫龙飞师叔!”
毛太哪里还能动,只有两个眼睛在打转,显露出焦急之色。
况元一咬牙刚想大声呼救,便感觉眼前一黑,头颅已经飞上了天,王铭横起沾染上他颈血的长剑,连他尸体的怀里的红葫芦都不顾收索,就朝毛太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