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帝子牧也心虚了,他悄悄对左右道:“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不如让他起来,我向他道歉,把这番误会揭过去罢!”
元育沉声道:“帝子万万不可,您是何等人物,岂能犯错?帝子是不会犯错的,错的都是其他人。都是我们这些属下和那些不知好歹的愚民……那人不过是帝子伯钧的一条狗,没看到伯钧帝子都没有替他出头吗?”
“您和伯钧帝子才是同一层次的人物,岂能向他的狗道歉?”
“可是……父亲说过……”帝子牧的反驳非常的无力。
血屠魔君瓮声瓮气的接过话道:“帝子想一想,纵然是嚣张一些,霸道一些,让那芸芸众生不满,但对于天庭来说,这算重要吗?芸芸众生对帝子您的看法重要吗?只要功德不失,作风霸道一些,也免得那些愚民犯下更大的错误,若是放纵他们,太过骄纵他们,他们就会不知好歹,犯下更大的错误。”
“殿下你看,刚刚那人不就起了杀心?”
“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天下人都会以为帝子之威可以轻易冒犯,天庭就失去了统治者的威严……天庭治世以威以德,德乃是天庭泽被天下,功德法,威乃是屠戮妖族,讨伐不臣。殿下当如是。”
帝子牧看着众人敬畏的目光,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似乎一下子达到了和帝子伯钧同等的地位了。
以前他都是被人无视的小透明,什么时候这么有存在感过,原本出去办事的时候,别人看他的眼神,就是看一个贵公子,一个金招牌,有羡慕,有嫉妒,有巴结,但没有威严,没有权力的重量,但现在所有人没有人敢不重视他的意见,没有人敢忽视他。
他一下子就站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帝子牧惴惴不安,又忐忑兴奋的说:“几位兄台低调一些……千万不可显得本殿太过嚣张,传到父亲的耳中,定要责备于我。当然,现在的威严也要维持住,本殿终于有了父君的一丝风采。”
元育怂恿道:“那是,殿下切不可失去威严。”帝子牧还要再说什么,血屠和无生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元育幻化出一道金桥,比刚刚帝子伯钧架出的金虹还要威风百倍,那金桥架在风地水火,白玉楼台之上,高于一切。
一切物质元气,都在桥下流过,一切物质变化时空痕迹都在桥下。
仅拿出了元育金桥万分之一的威力,那一丝混沌气息,也足以震慑十方,帝子牧走在桥上,立即成为全场瞩目的中心,威严和排场无以复加。
当年萧何建造宫殿,刘邦都觉得太过分华丽了。
萧何劝说道:“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
威风和排场并非全然是奢靡和无用之物,反而芸芸众生之愚,非声势壮丽,不能凸显地位,天庭统治众生,天帝以功德法,无私无欲,众生同心。元育和血屠他们拿出的这一套,却也是诸天时代的天然秩序,帝子牧长期被忽视和教化的温文尔雅,此次一体会到霸道之妙,立即有了感觉。
向他这般长期不受重视的人,反而更容易感触到其他人对他的看法的变化。
令帝子牧惊奇的是,他以为自己嚣张霸道的举动,非但没有引起台下那些仙家的反感,反而敬畏,尊重的眼神更多了。
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一丝大权在握,神祇治世的威严了。
这时候帝子牧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先前以为有礼退让的举动,对比帝子伯钧反而没有显得宽大和王道,反而让那些天庭中的神仙大员,看轻了自己,他们看帝子伯钧虽然态度不同,有亲近也有不满,但都是在看同等地位的权贵。
而他们看自己,虽然大多都很亲切,却是在看一名小辈。
一名地位比他们低的小儿辈……
如今自己威风了,霸道了,才令他们转而正视自己,当即帝子牧就闭上了准备再劝说元育他们一番的嘴,转而沉入元育他们给他设定的这个角色中来。
帝子伯钧也终于重视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帝子牧,他带着一众属下来到金桥对面,道:“原来是牧帝子,本殿正在审阅这明夷域的年轻贤才,履行巡查之职。不知牧帝子无权无职,也来这明夷域游玩?倒是本殿招待不周了!”
帝子牧无需元育他们指点,无师自通道:“伯钧帝子说笑了!本殿虽然不理俗务,但本殿的父亲佐颛顼帝理阴阳,本殿亦要为父亲分忧,偶尔体察众生民情,也是自然。偶有地方豪强横行不法,无视天条,本殿亦可出手诛之……”
“还有妖蛮魔道,古神余孽,以及邪神凶兽等等不臣,本殿亦有征讨之责!”
帝子牧淡淡道:“偶尔手生了!就想要会猎妖蛮,杀戮奸邪。虽无司职,却如有司职,正是天帝立法功德的本意,顺天为功,循道为德。本殿正是顺应功德,为天庭栋梁。”
帝子伯钧上前一步,沉声道:“牧帝子说笑了!哪有自己说自己是栋梁的。”
帝子牧淡淡道:“哦!伯钧帝子以前不都是叫本殿牧童君的吗?现在知道分寸了?这可不就见得,本殿正在成为天庭的栋梁吗?”
听到牧童君这三个字,白玉台的的白素贞骇然抬头,看向帝子牧。
小青也惊讶道:“牧童君……姐姐那不是圣母说的……”
“小青别说话,圣母说的模糊,未必就是此人!”
小青雀跃道:“此人虽然嚣张霸道了一些,却也有英武之气,而且身份不凡,又和天庭帝君有关系,那伯钧帝子也十分重视他呢!”
“怕就怕他身份复杂……”小白凝重道:“我们姐妹又不是那种攀附天庭权贵,不知好歹的女妖精,我一心修行成正果,最大的梦想也就是做一个逍遥四海,无灾无劫的妖仙小神。如今我那有缘人身份如此复杂,若是卷入其中,怕是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小青,我心神不宁,似乎有劫数临头的征兆,此人虽然也有一个牧字,但却不一定是有缘人,还可能是我应劫的魔星。此劫凶险莫测……小青你快转头回去,托庇圣母门下,别在陪我应劫了!”
小青哪里肯依,她摇头道:“姐姐,我们气运同气连枝,你若受劫,我岂有逃离之理,且不说我如何肯,就是我逃走了。只怕下场也会更惨,如今还需我们姐妹同心,劫数反而有一线生机。”
元育架起金桥,血屠却在白玉台上观想血海之中盛开的无数业火红莲,一瞬间白玉台上红莲突然开遍,层层叠叠的有数百万朵,托起一片莲海,开在白玉楼台前,将一个个案几座位托起,位列两排,帝子牧毫不客气的坐了其中一排的上手,然后元育等人依次而坐。
帝子伯钧也坐到了帝子牧对面的上首,他的部属们也依次坐下,哗哗啦啦的坐了一片。
比起对面三五人,声势不知浩大了多少。
而秦校尉,天眼神人,已经其他大能就有些为难了。按照列席的礼仪来说,断是不允许一边坐一大片,另一边却只有寥寥数人的尴尬场面的。
但这座位摆明了就是站队的……谁敢轻易坐下?
也只有银河水师的那几位大能,犹豫了片刻,开始坐到了帝子牧那一边。
元育当即心中定下了一半!
“银河水师是颛顼帝那边的……也是,若是颛顼帝连军权都丢了,他拿什么斗倒东王公?看来军权还在颛顼帝那一方手中……难怪紫阳帝君要争取地方豪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