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郑勇几人兴冲冲地瞧着热闹时,却突然见到一个女子,势若疯狂地扑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团五彩烟雾。最为令人诧异的是,那女子还使出两炳银月弯刀,煞气逼人。
“哼!困兽犹斗,不自量力!”被黎采衣拼命的架势惹出火来,郑渠袍袖一甩,便将那五彩烟雾驱开,谁知那两炳弯刀依旧带着呼啸声,向他劈来。
惊讶之下,郑渠暗自留意,银刀上面青光闪闪,定是带有剧毒,被劈上一下碍不了啥事,可也丢人。他手指轻点,一道剑芒飞出,“叮当”两声,便将来袭的银刀击飞了出去。
郑渠方想松口气,却见又一道银光突然闪现,直奔那刚刚被缚住手脚的女子。
半空中传来黎采衣的一声惨哼,手足无法动弹的她,胸口被那道银光击穿,血雨飞溅,与她那缤纷的彩衣,如同一弯彩虹坠落尘埃。
黎采衣使出最后一记杀招,却被清风符缠住,被郑勇祭出飞剑符,一道剑芒透胸而过,只是她双目如火,怒视着敌手。
“郑勇,不得杀人!”郑渠有些无力地喊了一声。
“这女子心狠手辣,杀便杀了,师兄又何必大惊小怪!”一击得手,郑勇狞笑着。
“噗通——”黎采衣摔落地上。
“黎姑娘——”卞振铎悲呼了一声,不顾身后清风追逐,直冲了过来。只是这么身形一顿,便被清风符捆住。他犹自奋力挣扎,双目如赤,吼声连连,大骂不已——
“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恃强凌弱,不要使什么法术,来与你爷爷真刀真枪的拼一场!”
黎采衣为人豪爽,性如烈火,加之其身负家仇,忍辱负重之下,独自随众人出海。一个女子有此胆识,不让须眉,甚合卞振铎的脾气。久而久之,他已视其为子侄辈。
眼见黎采衣一个如花女子,惨死当场,卞振铎悲从心来,怒火中烧!
“蝼蚁一般下贱的东西,真是不知死活,我便送你入轮回!”郑勇被卞振铎骂得火起,便又掏出一张剑符。
“哈哈!为兄帮师弟一把!”随着一声奸笑声响起,一道剑芒飞过场中,竟是从卞振铎项下而过,将其头颅斩下。
“我杀——”好大的一颗头颅飞起,卞振铎的怒骂声戛然而止。一腔热血如注如泉,无头的身躯前行了两步,轰然倒下。
“帮主——”
“卞兄——”真元子目眦欲裂,悲怆地大呼了一声。
无论与卞振铎有何过节,彼此毕竟相识多年。真元子对其为人还有武功,皆敬佩有加。一路行来,二人表面上芥蒂未消,其实彼此心中明白,过去的事情早已烟消云散。只是,二人皆拉不开老脸讲和罢了!谁能想,转眼便阴阳陌路。
惊变迭起,孟山心神大乱。许是惺惺相惜,许是同命相怜,他一不留神被清风符捆住摔倒在地;元青与元风二人,见自己师父悲恸欲狂,心急之下,也没能逃离手脚被缚的下场。
场中惟有真元子衣袂飘飘,强撑不倒。他扑到卞振铎的尸首旁,满面哀伤,随即手脚一紧,他浑然不觉。
“哈哈!见过诸位师兄弟了,我来晚了啊!”方才施展飞剑斩杀卞振铎的,正是从西山绕道而来的郑济,他身后还跟着郑金与郑同二人。
郑济对着满地血腥毫不在意,反而露出阴冷的笑容来。
“多谢师兄援手啊!”郑勇省了一张剑符,心情不错。
郑渠面色阴沉,厌恶地看着郑济,说道:“怎么出手便杀人?你不是说药园子被毁了吗?看你无事人一般,却做出无端杀戮的事来,此事该如何收场?你给我等着族内长辈责问吧!”
“哈哈!”郑济干笑了两声,装模作样地拱拱手,说道:“师兄啊!这些人的同伙,强闯我的药园子,还毁去护园的阵法,致使药草毁坏殆尽啊!师弟我怀疑他们是专门来此图谋不轨的。师兄当前,我又怎敢虚言相欺呢?郑金与郑同两个师弟也在场的,你不信就问问他们。所幸师兄出手及时啊,将肇事者的同伙擒住,不然此事才不好交代呢!”
“是啊!是啊!我二人当时也在场。他们这些人中,有一老一小两个仙道中人,蛮横无理,强行毁了药园子。我兄弟俩与郑济师兄难敌对手,便跑了出来。还是郑渠师兄神勇啊,将这些人抓住了,不愁那两个肇事的家伙不送上门来。”郑金忙信誓旦旦地在一旁保证着。他与郑同二人,见出了人命,知道此事闹大了。而自身也是始作俑者,只能铁着心肠跟着郑济一起说瞎话。
见几个师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郑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便吩咐将人带走。无论真正的肇事者会不会自个儿送上门来,此事的善后,尚须族内长辈定夺。
“恃强凌弱,滥杀无辜,你们都该死——”
一个悲凉而愤怒的嗓音,突然在场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