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的模样,古作吓了一跳。随着对方的眼光掠过,他只觉得遍体生寒。其不敢大意,忙站起身来……
……
山坡上的阵法之前,天震子神色纠结。
林一突然失手被困,四象旗阵便没人操持,使得天震子的身后空有一座阵法,却已无阵可倚。而大石头距山坡足有四、五百丈远,如今外有阻隔,内有重围,便是想接近亦不能够,又何谈救人呢!
若是换作他人,老子早便溜之大吉了。而林师弟屡次救危扶难,哥哥我又怎能弃你而去!再者说了,谁让你是我的师弟呢!
不过,这般袖手旁观,让人心头不是个滋味!可不如此,又能如何?
这伙百安门的弟子曾联手御敌,并非事出无因,显然是师弟有意为之。而他并未道出实情,只是想多寻几个帮手罢了!现如今,明心眼见着师弟遭了难,随即便欲置身事外。哼!河未过,便想拆桥,这为人着实差了点儿!还想寻师妹?我偏不道出实情来。如若不然,又怎对得起我林师弟!
无计可施的天震子摇头叹息,却忽又抬头看去,心头一懔。随即,他又是一怔。明心一行竟是面带喜色,一个个御空而起迎了过去。而原先的那伙人却不敢阻拦,反倒是各自返回,只管紧紧守着那大石头。
见状,天震子恍然,随即眨巴起了眼睛。曾于西溟海上见识过一回,来人乃是百安门的化神祖师百里川……
“师父!”
“拜见祖师!”
明心带着众人迎至近前,各自恭敬行礼。
于此处巧遇门下弟子,百里川微微颔首,却兀自打量着山谷中的大石头。少顷,他又转向那山坡上的阵法,自语道:“不过一座寻常的四象旗阵而已,却法度森严,颇显不凡……”
明心等人簇拥一旁,不敢多言。而百里川却是想到了什么,将眼光移向了那守着大石头的一伙人,轻声问道:“明见,你等分明与人交过手,是何缘故?详情道来……”
明心忙将前因后果一一禀报,说道:“……那林一被人追杀之际,声称见过织娘师妹,弟子便随其来至此处。又因见到了云轩阁的令牌,这才……还请师父定夺!”
“哦?织娘在此……”百里川问道。
明心答道:“因阵法相阻,弟子未见师妹的身影!而林一遭难,这阵法无从开启……”
百里川若有所思,沉吟了下,问道:“那禁符所困之人便是林一?”
明心未及应声,已有人答道:“正是……”
百里川转过身来,两男一女三位修士到了十丈之外,各自神情恭谨,执礼拜道——
“晚辈道齐门古作、火青子,有请前辈恕罪!”
“真武门庚午,还请前辈主持公道……”
百里川手扶青髯,神色不明。
“我家祖师要杀林一,为九州仙门所共知。而我等死伤惨重,这才将此人困住。还请前辈多加体恤!”古作拱手说道。火青子不失时机地跟着附和道:“为此,晚辈们曾与诸位道友有过争执,好在未有损伤。我道齐门实不想与百安门反目成仇,请前辈明鉴!”
这对师兄妹神态恭敬,话语中却是绵里藏针,不无用意。
庚午换了衣衫,却行迹狼狈,不改重伤未愈的模样。他犹自不忿地说道:“哼!林一伤人夺宝,晚辈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真武门何曾遭受此般的羞辱?”
见此情形,百里川神色不变,沉吟不语。而便于此时,又有人飞过来出声说话——
“晚辈天震子,拜见前辈!您老人家可要救我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