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真像问心年幼的时候,真的好象……”东方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君莫邪的脸,眼中慢慢模糊了起来,两颗泪水终于扑簌簌地落下,竟自再也看不清外孙的脸,她却仍是爱不释手,突然一把将君莫邪搂入怀中,身子簌簌颤抖,泪水连珠滴进外孙的衣领里,脖颈上,喃喃地道:“我的乖外孙……这许多年来见不到母亲……苦了你……”
君莫邪想开口说话,安慰一下眼前的这位老人,但不知怎地,喉咙竟有些哽咽,完全说不出话来……这种浓浓的亲情,春风细雨一般吹进了君莫邪的心里,让他觉得,原来自己在这人世间,并不是孤独的……还有这么多的人,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呵护自己……
亲人!
血脉亲情!
老夫人泪眼婆娑,白发萧然,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见到了流落在外的子孙归来的老人,丝毫也没有那种当年挥剑江湖,屠戮天下的气概:“乖外孙……别的孩子在这样的年纪,还都在父母翼护之下撒娇成长,可我可怜的孙儿却是七岁丧父,八岁母亲又远离而去,虽是在世,却如父母双双辞世一般……一想起来,外婆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的疼……”
“母亲……莫邪如今来了,是天大的好事,您老且放宽心怀,还是身体为重。”东方问情上前劝解。
“哼,你少管闲事!我外孙来了,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跟在君战天那老货身边长大,还能不遭罪,那老东西脾气暴躁,非打即骂,那里能好好教导我的孩儿……我孩儿这些年里,定然吃了许多的苦;若不是还有我们东方世家的血脉,恐怕早被那冥顽不灵的老东西逼得误入歧途了……”
看得出来,老夫人对君老爷子怨念颇深,张口老货,闭口老东西;到后来总算说得欣慰些许,幸亏有我东方世家的血脉啊,要不然这孩子早就堕落下去了……前几年听说莫邪的纨绔事迹,老夫人气得几乎要冲出大山去找君战天算账了……
在老人家心里,孩子自然是好的……就算变得不好了,那也是君战天没尽到教导的责任……那老货,就一榆木疙瘩,那里会教导孩子……
君莫邪听得啼笑皆非……
良久良久,老夫人终于收敛了心情,从身后一贵妇人手中接过手绢抹了抹眼睛,这才看着梅雪烟,口中却是问君莫邪,老脸上笑开了花:“莫邪,这丫头就是外孙媳妇呀?长的真俊俏,来……丫头,转过身让外婆看看……”
君莫邪急忙点头,如鸡啄米:“外婆法眼,这正是外孙的小媳妇儿,您老看看可还满意吗?要是不满意,我晚上就打她一顿……”君莫邪这句话,惹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梅雪烟心中哼了一声:眼下是人前,我给你留面子,不跟你计较,打我?就你?到底谁打谁还两说哪,你等晚上我不收拾你!本姑娘的豆腐是那么好吃得吗?
“哈哈,你这小子,怎么可以这样说,媳妇儿可要宠着的,那能张嘴就说要打呢……再说,这般天仙似的人儿,你下的去手?”老夫人笑着,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梅雪烟,连连点头,眼睛也眯了起来,满意的道:“莫邪,你眼光不错,这丫头长得好看,而且胸大屁股大,准能生儿子,可不能随便动手……”
梅雪烟霎时间满脸通红,差点羞窘地跺脚:俺可是天罚第一兽王尊者,你就算是君小贼的姥姥,怎么……居然……这么说俺……
君莫邪眉花眼笑:“姥姥说得对,一定能生儿子,这个我有信心,绝对没问题……”同时心中大奇:难道东方世家的消息真的就这么闭塞吗?居然还不知道雪烟就是梅尊者?
“嗯嗯,要是有了孩儿,可要送到我这里来……姥姥替你看着好好教育,你爷爷粗枝大叶,哪里会照看小孩子?没得教坏了小孩子……就说你吧……要不是有你母亲的血脉,你也难说了,那老货要是炸刺,姥姥去骂他……”想起君莫邪的纨绔声名,老夫人显然还多少有些耿耿于怀……
啥?送到这里来?这事别说爷爷了,就是自己这关也过不了啊,君莫邪脸色一抽,看了看这深山老林:我靠,这里比天罚森林还偏僻,山也不明,水也不秀……
“这个是你大舅母,这个是你二舅母……这个是你三舅母……快来见过礼……”老夫人满脸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盒,竟是整块温玉打就,光是这小盒就价值不菲;打开小盒,内里却是一只小小的凤凰昂然而立。凤凰周身竟显七彩斑斓之色,眼珠羽毛更是栩栩如生,就好像活了过来,随时可能会展翅高飞一般。
“这只彩凰耀世;乃是一块彩色翡翠的晶心,天然形成七色,且是七种纯色,并无丝毫驳杂,更无巧不巧地又生成了凤凰形象,当年一代名匠鲁巧手费时三年,才将它完整的取了出来,是为罕世之宝;当年一出现,在天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世间所有女子的迷梦,当年更引起了无数的流血纷争……后来落到我的手里,一直没舍得拿出来,今日一见,送给我的好外孙媳妇当见面礼正好,呵呵……”
老夫人笑了笑,亲手将这只“彩凰耀世”插到了梅雪烟的如云秀发中,左右打量一番,才满意的道:“也就是我外孙媳妇这等天仙化人也似的人儿,才能与这‘彩凰耀世’相得益彰……”
戴上玉钗的梅雪烟,头上乌云秀发中,七彩变幻,映得本就国色天香的俏脸,更加美艳得不可方物……
梅雪烟红着脸谢了一声,在一看到这只‘彩凰耀世’的时候,她就一眼就喜欢上了,梅雪烟纵是天罚兽皇,始终是女儿之身,终是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