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姐儿语声刚落,有个微微苍老的声音向在小梨身后,接着一个微微弯着腰的老妪从一个草垛后面走出来,她一身青布,看着去很慈祥。
“祖母,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叫苏昭。”小梨两步跑回去,挽起老妪的手。
老妪一看昭姐儿,脸色微滞,随即还是笑起来,“这位大姑娘,要不要吃梨?”
昭姐儿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实在辩别不出来是什么,“哪里有梨?”
老妪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昭姐儿面前递了递,“这个叫冻梨,很好吃的。”
昭姐儿没吃过冻梨,连听都没听说过,所以很好奇,
“梨还可以冻着吃么?”
“是啊,我祖母打算把这些冻梨卖了,然后我们好到漳州去找我二叔父,我们要到他那里去过年。”
过年还有七八天,七八天的时间到漳州,应该能到吧。昭姐儿心里其实是没有概念的,只是小梨这样说,她也就单纯的这样信了。
“昭姑娘,昭姑娘……”
听到蝶依呼喊她的声音,昭姐儿提声应了,“蝶依姑姑,我在这里。”
蝶依顺着声音寻来,在看到昭姐儿人时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没的责备,只有担忧,蹲在她面前,用很软的语气说,“姑娘,你吓死奴婢了。”
“姑姑别怕,你瞧,我把雪兔找回来了,而且还认识了新朋友,她叫小梨,是她帮我先抓到雪兔的。”
接着,又将手里的冻梨递给蝶依,“姑姑吃过冻梨吗?小梨和她祖母准备把这一篮子冻梨卖了然后到漳州府去找她二叔父过年,蝶依姑姑,我都没见过冻梨,阿娘和阿爹他们是不是也没吃过冻梨,不然我们都买下来吧,也好让小梨和她祖母早早去漳州府找她二叔父。”
公主就是心善,蝶依自然不会反对,“好,那奴婢把这一篮子冻梨都买下来。”
蝶依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问老妪,“老婆婆够不?”
老妪惊得双眼微睁,“有多有多,这一篮子只要三十文钱即可。”
三十文钱,真是有够便
宜的,蝶依硬塞到老妪手里,“多出来的银两就当我家姑娘谢小梨姑娘替她抓到雪兔的酬劳吧。”
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老妪仍不敢相信,“这怎么使得?”
蝶依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使得,使得,我家太太不见了姑娘,着急得很,我们就先走了。”
蝶依拉着昭姐儿转身离开,小梨望着昭姐儿的背影出神。
老妪无奈的叹了口气,“别看了,虽然你们互道了姓名,可你们不是一路人。瞧瞧那姑娘身上的穿戴,随便一样都值咱们家好几年的收成,况且她身边还有奴婢服侍,那个奴婢模样生得那样好,要不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哪儿有这样的好福气?”
小梨说:“祖母,我们现在有银子了,要不下午就出发吧,我想早点儿见到二叔父。”
蝶依拎着一篮子冰梨带着昭姐儿回到苏瑜面前,苏瑜轻轻戳她脑门,“你跑哪儿去了,害得大家担心。”
昭姐儿紧紧抱着怀里的雪兔,“对不起,阿娘。”
苏瑜叹了口气,“快到马车上去,咱们要出发去梧桐山庄了。”
“嗯。”
孙学雍在进城时就回孙府去了,孙府的境况与苏宅一样,都只有留守的看门户的人在。
这只是孙学雍以为的,当守宅的老奴告诉他孙玉溶携女带婿已经回到上河县,并在家里住了两年之久时,他的脸色比那锅底的颜色还要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