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想到了往事,黄衣老者很难过,眼里不停的泛着泪花,“回大人的话,草民叫陈大可,家住漳州府兰河县,两年前我带着十岁的孙女到漳州府来置办年货,就转个背的功夫,孙女就不见了,我找遍了孙女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无功而返。实在没办法我便想到报官,草民当时没见到知府大人,是知府大人的手下胡师爷接待的草民,立了案之后便让草民回去等消息,可是这消息草民一等就是大半个月,等草民到知府衙门来询问的时候,胡师爷竟然说知府大人公务繁忙,让草民再等等。草民心急如焚的等了大半个月,居然还要等,草民一时想不过就闹了起来,师爷就命衙役将草民给打了出去,致使草民不但没找着孙女,腿还被打折了。草民知道指望不上衙门了,便自己想法子找人,没想到竟遇到不少这种情况的人户,我们在一起商量发现事情不对,然后大家伙儿凑了银子请人查证,终于查证到一个叫压虎帮的镖局身上,更没想到那镖局背后的东家竟会是我们的父母官知府大人。压虎帮这群蓄牲把姑娘们抓走后不是送了人就是卖进了
勾栏妓院那种肮脏的地方。大人呐,我们都是平头的老百姓,哪里有本事跟这些权势滔天的人抗衡啊!求求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救出我们家里的孩子吧。”
有黄衣老者带头,他说完就磕头,身边的人都跟着他磕头,一时间又是哭声震天。
黄国公瞥向邬晋,问,“邬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邬晋心下很慌,面上还是一派平静,“大人,这些刁民全是在污蔑,下官一个堂堂朝廷命官,岂会与什么民间镖局有牵扯?”
说完,邬晋振振有词的怒叱着这些苦主,“本官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谁找你们来的,要是继续胡说八道,仔细本官律法侍候。”
事到如今,黄衣老者算是豁出去了,“你凶什么凶,你不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钦差大人来了难道还不准我们向他陈述么?邬大人,你要是有你如今凶草民一半的威慑与力气,是不是早就把我们失踪的孩子给找回来了?哦,不,你和那个压虎帮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你们狼狈为奸,还我孙女,还我孙女。”
“住口。”
邬晋拍案而起,显然他被激怒了。
可是一看到坐在
上方的不是他而是黄国公,又极力将满腔的怒火给压了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不仅藐视公堂,还往本官身上泼脏水,信不信现在本官就让你进大牢。”
“现在这里有钦差大人做主,轮不到你耍威风。”
黄衣老者会被邬晋吓着,孙学雍可不会,他出声说道:“既然邬大人不承认,好办,草民已经让人将压虎帮的帮主给请来了,就在衙门外等着回钦差大人话呢,不若把他叫进来,与邬大人你对恃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刁民,是专程来克他的吗?
邬晋在看着孙学雍时,眼里的杀气怎么也掩不住,他自认为是斜背对着上方,所以黄国公看不见。
“那就请进来吧。”
他给黄国公塞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关键时候他竟半点儿也不为自己说话,再因着胡师爷一直不出现,邬晋有些急了,有些了慌了,还有些绝望了。
什么请进来,完全就是绑进来的,压虎帮的帮主秦万三,梳着大背头,两撇八字胡,搁之前眼里全是目中无人,现在眼里就只剩下忐忑了。他一万进门栏,眼睛就滴溜溜的乱转一通,他先是看到了邬晋,然后又
看到了孙学雍,然后就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腿脚发软,刚进门没走几步就跪下去了。
秦万三这么怕孙学雍,其实并不是孙学雍的功劳,而是昨夜青蓝好好‘招呼’过秦万三,正好当时孙学雍在场,他这是本能反应。当然,孙学雍的出现,也是在无声的告诉秦万三,不要乱说话,我在盯着你。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听着有声音从头顶溢下,秦万三从前的威风是也半儿也没存,特老实的回答道:“草民秦万三,是压虎帮的帮主。”
邬晋闻声,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