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与南家的亲事没几日了,你要留人也就在这几日了。”
宣瀚喝了一口茶,起身说:“不急,我先走了。”
次日,寅国公府的整个四房气氛都阴沉沉的。余珠隐看着镜中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脸,胸口悬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掉了下去。
“隐姐儿,我看你的脸就快好了,这真是个好消息,等你的脸彻底的恢复,我们立即就回去。”
而此时的余珠隐在听说了南姑母的侄女会嫁进镇国公府后,立即就忘了先前在大牢里受过的那些教训,“阿娘,你急什么?我那表侄儿媳妇出侄女的喜酒我还没喝呢,干嘛要着急着走?”
先前一直赖着不走是因为余珠隐的脸,现在她的脸快好了,小六婶还是觉得快些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妥当。“俗话说吃一堑长一志,万一宫里的贵人记仇呢?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得好。”
余珠隐回头看着劝她的小六婶,头上的珠翠恍得叮当响,“南家是商户,都能得这么好的姻缘,凭什么我不能得?我还是寅国公府四房老夫人的堂妹呢。”
要是换了从前,小六婶听到这个提议肯定会欣喜若狂,可是她见过女儿最凄惨的模样,知道了她这性子哪里适合在京城这样的大宅院里生存?凭着她爱闯祸的性子,肯定用不了多久不是被休就是被害死。在小六婶的心里,还是觉得女儿回去找个听话的女婿才是妥当的。
“你可别在仗势胡作非为了,我和你阿爹都商量过了,在林州你既然嫁不出去,那咱们就招婿上门,有阿爹和阿娘在,你这辈子都不会受苦。”
余珠隐很抵触这个提议,反而说:“那能不能找个京城的女婿让女儿带回林州去,大家要是知道了,咱们家得多有面子啊?”
小六神拧着眉,心有余悸的看着她,“隐姐儿,收敛些吧,别在惹事端了,你难道忘了你在牢里受的那些罪了吗?这京城,走在大街随便一抓就是王公贵族,谁都能把你再送进去一次,咱们不任性了好不好?”
阿娘的话有道理,可就这样离开了,余珠隐又觉得很不甘心,“表侄儿媳妇嫁侄女,多好的热闹啊,阿娘,我答应你回林州,可等咱们凑了这个热闹再回去成不成?”
小六婶说了这么多,余珠隐还是不愿意后退半频,她直接把决定权挪到余老夫人头上,“这事儿我可做不得主,你要真想去镇国公府凑热闹,那就去跟你大堂姐说。”
余珠隐还在生余老夫人让她呆在京兆衙门大牢里一个月的气,并不想再去求她,“阿娘你不疼我了?你要是疼我,就去跟大堂姐说。”
小六婶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的马车在寅国公府在门口停下,韩子鑫踏着车踏走下马车,抬头看着匾额上寅国公府几个大字,又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上前禀明身份,随即使役便领着他往四房院儿里去。
其实韩子鑫一进大门,就有底下仆妇向杨嬷嬷报了信,杨嬷嬷则立即又告诉了南姑母。
来了。
南姑母微微坐正了身子,拢了拢鬓边的发,端起了长辈的架子,等着韩子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