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宝仁也不讲究什么,直接就着衣蜷缩在床上,仿佛一个婴儿一般。
不一会儿整个人便死死的睡去。
“数据源海,脑潜于神。人曰蛰龙,我却蛰心。清除内存,息之深深。九天高卧,世无知音……”
思维在电子音镇魂曲的伴奏中一点点的向着心灵更深处坠落。
张宝仁感觉自己化作了一道光,化为了一张爬满了歪歪斜斜仿佛涂鸦一般‘0’与‘1’的符箓。
毛笔写下的阿拉伯数字不着规律的在白纸符箓上游动着,像是一种可笑的玩笑,又仿佛是沿着某种复杂的混沌算法进行着奇特的运算。
直到某一刻,那符箓忽然的炸开,化为了无数的‘0’与‘1’,然后一个虚幻的,仿佛大罗天一般只存在于电子信号之中的世界被展开。
…
…
…
仿佛獠牙一般的掌刀带着一种决然之势,精准的撕咬在了敌人的脖子上,血液飘飞,皮开肉绽。
一招即分高下。
倒下来的那个人是我。
剧烈的痛苦从脖子处传来,哪怕凭借着自己巅峰的武功境界以及体内的纳米机器人虫群全力的压制着伤势,但依然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生机顺着血液与气管不断的流走。
我挣扎着抬起头,敌人那拼尽一切歇斯底里的狰狞映入眼帘,我不知道自己与他有什么仇恨。
但看着这个夺走自己生机的男人我的心里只有着麻木,不光是他,其它所有的一切,天上的太阳、花草、泥土…这时候在我的心里都是麻木的,都仿佛幻影一般。
时间仿佛停顿了,仿佛倒流了,我好像看见了过去的情景,亦或者一切只是我的回忆幻觉…
…
温暖的,璀璨的,自然的,健康的阳光穿过水晶玻璃为眼中的女人披上了一层金辉。
这是一个拥有标准亚利安人容貌特征的完美女人。
其身上穿着华丽的民族传统服饰,长衬衣加宽松窄脚裤和面纱以及装饰了宝石、水晶、钱币、例山绣…的褶裙,和紧身古丽。
最显眼的便是其额头所坠着的那枚镂空制造的圆型,带着坠子,镶嵌着宝石的饰品。
这个仿佛从古代油画中走出来的女人蹲下来,平视的看着我,眼中带着宠爱以及一些不满。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的孩子,你长的真是不像我,没有一点我们亚利安人的样子。”
说着便不由而抬起头,蹬了一眼一旁正好站在阴影中的一个男人。
高大笔挺,比例完美的身材将名贵得体的西装完全撑起,一手插着兜,乌黑的头发,深邃的双眼,柔和的面部线条显示出了其东亚血统。
我仰起头,在阳光的阻碍之下,勉强的看清了那张高高的仿佛是由最好的艺术家雕刻出来的完美,同时让人觉得非常熟悉的面孔。
好像是在看着自己长大的模样。
妈妈总是对于我那过于偏向爸爸的东方血统的容貌特征非常介意。
一有机会就要说上几句。
而爸爸对此的回答永远都是,“不过是基因显向表达的一些巧合而已…”
妈妈紧紧的搂着我,“不管外表是如何,反正你的血液里流淌着我们祖先神圣的血液,同时你也是在恒河边缘孕育而出,在这里长大。
“谁也无法剥夺你作为一个伟大的印度儿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