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人又变成了司为林的妻子与儿子,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冷冰冰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恨意。
“贪图犯罪的暴利,压上了自己的性命,做玩命的买卖,是死是活都是命运作祟,有今天这么一遭,早就该想到,死了也怪不了谁。
“但是那些真正的吃人血的人,将我们敲骨吸髓的人你从来不管不抓,那些将人逼上绝路的人你小心的伺弄着,你笑脸讨好着,这会儿又忽然冒出来在这里装的什么正义。
“你配吗?假模假样的东西…”
接着一个看着有些痴呆,但穿的依然干干净净的老人出现,深深的鞠躬道,“实在给您添麻烦了,抱歉。”
还有周围的重重黑暗之中无数的观众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似乎在露出头来,那是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包含我曾经所捉的人,以及将来可能会被我捉的人,所有的人。
他们都看着我,带着恶意或者善意,带着审视,带着揣测,带着嘲弄的目光盯着我。
等待着我作出选择。
枣红色的木锤被抬起,然后落在锤托上。
棒!
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静。
我看着审判桌上所摆放的那架由正义女神双手所托着的黄金天平的一侧不断的出现一些东西,似乎是看着我的那些眼神,那些无形而又沉重的东西让天平一点点的偏向一边,最终知道压到了底。
一方放着一切,一方空空如也。
一个让人没有办法选择的选择。
忽然一道啼哭之声在寂静中响起,尖锐嘹亮穿透一切。
一张可怜的茫然的泪眼婆婆的脸出现在审判桌上,是那个被贩卖的小男孩宁宁,他不知什么时候从昏睡中醒来,身上的痛苦与陌生的环境,让他不由而大声的哭了起来,声音中没有其它,只有无助。
我被此而惊醒,笑了笑,走上前去轻轻的将之抱起,然后放在天平高高抬起的另一端,并将天平按下。
然后转头看着周围隐藏在黑暗中的窃窃私语,坚定的道,“正义之重从来都不在于数量。”
又看向审判桌另一边碳纤维乌纱帽与瓷质红色官服所组成的法官。
“哪怕我以后会因此而经受无数的审判,我依然坚持这个选择。
“我的立场非常坚定!”
黑暗、法庭、审判、一切窃窃私语都自此而消散。
…
我先跑去之前女友藏着孩子的那里,将刚清醒过来,正在大哭的孩子抱起,一边哄着他,再次来到三人的面前,平静且随意的说道:
“既然你们已经说完了自己的万般原因,且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那就和我回去接受自己应得的审判吧。”
说罢便带着犯罪三人组与西装两人组与赶来支援的智械警察们会合,一同归案。
…
在经过了一系列繁琐而又有必要的程序处理完案件经过之后,我便抱着拿着糖果的小孩子宁宁站在警局门口,等候着他的妈妈丽莎前来。
没有将孩子给她送回去并不是我贪懒,而是要等她来顺便办理身份。
在当今时代想要正常的生活总得需要一个身份,总不能让她继续找人办假证,也不能将之给遣返送回去,因此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份担保给她申请一个居住证。
就在这时候,一帮全副武装的警察压着一帮人从数辆武装警车上下来,然后朝着警局而去,看样子应该是刚办完一个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