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买的晚了点,才刚刚挂上,学生们看不到了。”
马浩汉挠了挠头,心绪复杂,随后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正要点燃,不过看到江河面无表情瞥过来的眼神,无语道:“不是没有学生了吗,这还不让抽啊?”
“唉!算了算了!不抽就不抽!”
马浩汉无奈的把杂牌香烟重新塞了回去。
江河侧开身子,微微笑道:“进来聊吧,外面风大。”
……
“哈!都是回忆啊!”
走进房间内,看着老旧斑驳的书桌凳子、布置格局,马浩汉感慨万分,忽然回头看向乔山,指着其中一处座位说道:
“大山!还记得那个位置吗?”
乔山笑道:“周沫嘛!当然记得,你的座位就在她后面。我还记得你把口香糖粘在她头发上,被她报告给老师,罚你在全班面前道歉来着。”
“嗨!揭人不揭短啊!”江河没好气道。
他和乔山年纪差不多大,一个生于1983年,一个生于1984年,乔山比马浩汉大一岁。
不过因为乔山小时候身体弱,上学晚,所以两人是同一年级的同班同学。
同级的还有鼻涕虫小姑娘周沫,那时候乔山的座位在周沫前面,浩瀚的位置在周沫后面,因为浩汉老是惹哭周沫,两家又是邻居,所以经常被周沫的爸妈找上门,然后浩汉就会被他的爷爷一顿胖揍。
这是独属于乔山和马浩汉的童年回忆。
胡生年纪比他們小三四岁,生于1987年,那时候才刚刚会跑,还没断奶,自然也还没有上学。
江河虽然比乔山大一岁,但他不是岛上人,是高中毕业后被分配过来的小学老师,那时候和大家也还不认识。
……
“周沫……好几年都没见到她了,过年也不过来,我看她家里都荒了。”
马浩汉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围着老旧的教室转了一圈,忽然看向乔山笑道:
“说起来,明明我和周沫才是青梅竹马,两家又是邻居,她小时候也喜欢过我。可为什么升小学三年级之后,她忽然就不喜欢我,反而天天跟在你后面跑呢?”
乔山:“……”
你丫还记着这事呢!
虽然是天书灌输的虚假记忆,但是确实和浩汉说的一样,自从上小学三年级后,周沫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乔山。
为此,乔山和马浩汉甚至还闹了一场“兄弟危机”。
一想到这些,乔山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突然回想到一件事……”乔山看向外面的旗杆,看向一旁的胡生,忽然爆料道:
“胡生,你知道浩汉他小时候有多‘风光’吗?”
“趁着老师不注意,跑到外面操场上爬上旗杆下不来,足足再上面晒了一节课,等到下课铃响起,在大家书包、垫子、被褥的帮助下,他才跳了下来……而且跳的过程中,还挂到了小鸟!哈哈!”
马浩汉脸黑:麻蛋!不是说好不提的吗?
乔山这么一说,浩汉忍不住一拍桌子,骂骂咧咧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带着胡师傅的相机上学,我至于被挂到《乡的风貌》鞭尸嘛!”
《乡的风貌》是小岛上的特色报纸,那时候交通不便,电视也不普及,就流行这种自办岛报。不过因为岛上的新鲜事太少,所以家长里短、谁家吵个架、谁家出海渔获大丰收,都会被写到报纸上刊发出来给大家传阅观看。
和村长家的大喇叭有异曲同工之妙。
《马二蛋上课爬旗杆,全校师生团结抢险》便是其中一期的报纸头版,而且因为那次乔山带了胡拳师新买的相机上学,所以这还是一期带照片的特色版。
马浩汉被旗杆勾破裤子,小鸟迎风飞舞的形象。
至今仍深深印在岛上渔民的脑海里。
……